我咽不下去,现在就带人把他的车行抄了。”身边的白西服男子愤愤不平。
“就是,阿满说的对。七哥,咱们这些年太平日子也过了,你说的修生养性,咱也养了。麻痹的,偏偏有些不长眼的孙子就是不知道好歹,是时候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另一侧的一个黑脸大汉则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比那个叫阿满的还激动。
飚七则一言不发,眼皮低垂,似在沉思。
“七哥……”阿满忍不住又要插话,飚七突然摆摆手,“耿老五的帐是要算的,但不是这么个算法,砸他一个车行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飚七脸歪着脑袋看着二人,忽然眼中寒光一闪,“要算,就算总帐,最好把他给连根给拔了。”
阿满和黑脸男子对望一眼,说不清楚心里是激动、兴奋,还是忐忑不安,但都明显的意识到七哥是动真火了。
“怎么弄他,我心里有数。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福军,给我发动所有人去找。还有,唐士铭也不能让他闲着,让我和耿老五斗个两败俱伤,他想得美。富顺一散摊子,东郊这块就热闹了了,嘿嘿,我要让它更加热闹一些。”飚七的语气阴恻恻的,最后一句更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两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七哥胸中藏有什么妙招,但隐约感觉到唐士铭正准备趁虚而入,似有意让阿火和杜军完全取代谢富顺。如果按常理,七哥应该立刻找一个可靠、合适的人去收拾谢富顺的烂摊子,以阻止唐士铭的势力膨胀,但听来听去,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叫飞猴多留意一下耿老五的那间保健所,呵呵,别以为藏的深,老子就不知道。既然要动,那就准备充分一些。”飚七吩咐完,挥挥手让二人散去。沉默了一会儿,他揉着脑袋坐到了落地窗前,良久才叹了口气,“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心劲儿这样观景喽。”
……
李天畴从昏迷中醒来,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头顶的输液架、输液瓶,白色的床头柜,还有白色的床单,这是在医院么?怎么还有张沙发?其他的摆设也有些不伦不类……好熟悉的环境,他突然间有了一种错觉,自己怎么睡的时间这么长?印象中,巧姐就坐在床边的那张椅子上,怎么忽然人不见了?
直到小宋姑娘抱着衣服推门而入,李天畴这才猛然间想起了他受伤以后被耿叔拖到了车上,身旁紧紧挨着的就是小宋姑娘,车子剧烈的震颤后,头脑一晕就不醒人事了……这里的环境跟那间救过自己性命的地下医院何其相似。
“你醒啦。”小宋姑娘的嗓音甜美,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这使李天畴想起那个炎热的下午,小宋用同样甜美的嗓音挤兑彭伟华时的情景。
李天畴点点头,“请问这是哪里?”来到车行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小宋姑娘,不由的多看了对方几眼。平心而论,她的五官谈不上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却非常的耐看,而且越看越好看,特别是那洋娃娃一样的双眸,配上微微上翘的鼻尖,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气。
“医院啊,不对外开放的那种。”小宋忙着叠衣服,随口答道。
地下医院?难道真是自己来过的那家医院吗?李天畴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很想问一句:认不认识成哥?但又感觉到唐突,还是忍住了。
默默的躺了片刻,李天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醒,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连忙问,“耿叔他们呢?”
“你是问耿叔,还是问他们?”
小宋姑娘一句半开玩笑的反问,让李天畴一时语塞,“呃,耿叔,我师傅,还有祁师傅。”
“关心的还挺多的嘛。”小宋姑娘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忽而歪着脑袋又是嫣然一笑,“耿叔出去了。你那个倒霉的师傅也出去了,他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可问的?至于祁宝柱嘛,嘻嘻,比你还不如,在另外一间躺着,正昏睡百年呢。”
小宋姑娘的微笑,谈不上妩媚,但有一种特别的灵动之美,让李天畴心中一荡,脸上竟有些微微发热,他突然发现小宋的额角包扎着纱布,忙问,“你也受伤了?没事儿吧?“
现在才知道关心人家?还以为是个榆木疙瘩呢,小宋轻轻一哼,故作不答,转身开始收治沙发。
李天畴不知如何开罪了对方,一时间无话可说,尴尬的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