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琴一路走的飞快,可南绯却因为十多年没走过远路,一时半会适应不来,累的
气喘吁吁。
“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呀?”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平时上学从村子里到镇上走路需要半个小时。每天来回
两趟,早就锻炼出来了。
“对不起!”南绯擦了擦额头的汗,白皙粉嫩的小脸已经变成了绯红色,几乎可
以跟天边的火烧云媲美。
祈琴愣愣的看了两眼,满心的羡慕。
南绯是村子里长的最好看的,听说表婶年轻的时候也很好看。自己这么黑,就是
因为妈妈黑的原因。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边走边放慢步子。
“我早上来听说表婶不舒服。”
祈琴的话让南绯悚然一惊,全身立刻就出了一层的冷汗。她目光直直的望着祈
琴,看的小姑娘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快点回家。”江南绯脚下如飞,一声不吭的咬着牙埋头往家跑。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前世,妈妈就是这个时候瞎了眼睛的。因为救治
不及时,耽误了治疗。当初爸爸去省城的工地打工,家里没人也没钱。母亲的眼睛忽
然看不见,去镇上医院治疗也没看出原因。
家里缺少主心骨,就一直拖着。等人带口信,父亲从省城回来带着母亲去大医院
治疗时,已经迟了。
南绯全身都在颤抖,跑的满头大汗却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她愣是只用了三十分钟。进了村子,果然看到妈妈坐在堂
屋的小板凳上,眯着眼费力的看她。
“南绯回来啦?”妈妈年轻的脸上,带着一抹安定人心的笑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哭的稀里哗啦,却还不敢发出声音。南绯捂着嘴,
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混蛋,前世她欠妈妈,欠爸爸实在太多了。
“怎么了?”张凤梅摸索着站起来,“是不是在厂里被人欺负了?”
“没有!”南绯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她扶着张凤梅坐下,看着低
矮的三间平房,和不大的院子,心中酸涩的难受。
诚如霍瑾兰所说,她们家确实很穷。
父亲兄弟三个,她们家是最穷的。当初为了生男孩,躲计划生育。家里所有值钱
的东西,全都被计生办的人搬走了,后来弟弟出生为了上户口又被罚款,欠了一大笔
钱。
现在三个孩子都要读书上学。妈妈身体又不好,不能做重活。全家就靠爸爸一人
撑着,开销又大能有钱才怪。
“妈,你眼睛怎么了?”
张凤梅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就看不清楚,疼的厉害。去卫生院
拿了药吃也没用。”
南绯咬着唇,她知道母亲这是巩膜睫状体急性炎症,千万不能拖。
“妈,我带你去大医院看看吧!您这个病不能拖。”只要想到母亲眼睛不会失
眠,她就激动不已。
“去什么大医院?”
“去省城,去省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