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吧?”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台子:“我就是坐在这里的,你妈那个贱人抱着你躲在笼子里,我知道什么时候给你们喂饭,什么时候给你们下药……多幸福啊……”
她好像想将桐幼薇拎起来扔到那台子上去,然而桐幼薇腿上却拴着钢铁链子,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拖动。
桐幼薇奋力挣扎了一下,然而她根本没有力气甩开这个疯老太婆,疯子的力气总是很大的,她尽了全力都挣扎不开,她再看向夜清,她似乎是醒着的,然而被封住了身上的穴道,她根本动不了。
白芙皱眉,盯着桐幼薇的腿,咕哝一声:“真碍事……”
她说着,丢开了桐幼薇的领子,快步走到夜清身边去拿起了那把剑,对着桐幼薇的脚踝就要砍下去。
桐幼薇吓了一跳,连忙道:“师叔!白师叔!”
白芙的手颤抖了一下,猛地回过头,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桐幼薇:“看来你当年逃回去之后,知道的不少啊……”
桐幼薇忙大喊道:“我母亲还没死!”
瞎扯淡,申孤琴的母亲早在当年大水泛滥之时就被冲走了,不死才怪。
然而白芙早就是个半疯的老妇人了,她心里只有恨,可信不可信她压根就不在乎,此刻一下子收了手,眼睛死死盯住桐幼薇:“哦?”
桐幼薇挣扎了一下,做出一副轻蔑的样子来:“我母亲说了,夜清那毛病就是你身上来的,情深不寿,迟早得被害死。您不是恨我么?我可不仅给您女儿下了毒,我还给她下了蛊呢。你要是恨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没本事杀人只敢折磨人的,不过都是些胆子小的废物而已……”
白芙揪起她的领子:“她还说了什么?还说了什么!”
桐幼薇说:“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就是只会嫉妒别人自己却无能罢了,除了装出一副恳求别人可怜的样子什么都干不了……”
白芙抓起地上那把剑,对准了她的咽喉,狠狠地刺了下来!
桐幼薇最怕刀剑,此刻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无论如何都不肯睁开。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了一下来。
啪嗒。
啪嗒。
一滴。
两滴。
血腥气在封闭的环境里蔓延开来。
桐幼薇小心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白芙的剑尖停在自己眼前,而夜清的手死死攥住了那剑尖,正在和自己的母亲对峙着。
她的眼睛因为疼痛而睁大,血红的眼睛盯住面前的白芙,咬牙道:“她……不能死。”
“要死,也要我来杀。”
“在我动手报仇之前,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这里抢走。”
白芙颤声道:“傻孩子,我是你生母,我不会害你的!”
夜清咬牙:“求您了。”
白芙道:“你根本不会动手!申孤琴也好,她母亲也罢,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狡猾,永远只会在你面前装可怜,做出温顺乖巧的样子,一旦你心软放松了警惕,那獠牙就会露出来,啃得你血肉无存……”
夜清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使狂暴的自己平静下来,她反复了好多次之后,才使血液里奔腾的那种暴怒停息,最终稳定了气息,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杀了她的,我一定会杀了她的,您相信我。”
白芙绝望道:“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现在不管她这种巧嘴说什么都是假的!她说什么她母亲没有死,她母亲说的那些话,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我多听几句,等得就是你来救她啊!”
夜清的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几乎汇聚成一条小小的河流,从掌心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桐幼薇的脸上。
殷红的血染红了那苍白的唇,如同一朵盛放的带着毒刺的花朵,蛊惑人心。
微甜,微腥,流入那反复说着谎言的娇嫩的嘴中。
夜清哑声道:“她是我的。”
“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她找到,不能就让她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她的命是我的,这都是她欠我的。”
她缓缓地抬起那双眼睛,坚定地盯住了面前的白芙,用极具压迫性的语气说道:
“所以我恳求您,把她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