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比例达到百分之八十即可看新章。 本来已经停了雨的山间再度下起滂沱大雨, 村子里的几个农妇看着她霸占人家的屋子, 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却又忌讳于她手中的武器和凶恶的神色, 只能远远地躲开。
终于,等到她睁开了眼睛。
桐幼薇压着嗓子, 瞥了一眼正呆呆望着自己的夜清, 笑道:“哭什么。我可是被你妈用这种毒从小喂到大的, 什么药都能弄死我,偏这个不行。”
她说着,咳了几声,那几声咳嗽仿佛从胸膛之中闷出来的一般, 声音如同干裂的树叶,只要风一吹就会碎裂。
几乎是一夜之间的功夫,她的头上就生出了白发, 原本光洁的皮肤竟然也有了细小的纹——申孤琴本来就已经过了最年轻的时候,如今腿伤未愈用接连重度, 现如今的身子简直就像破损的叶子, 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桐幼薇见她不吱声, 轻轻地笑了一声道:“怎么了,我睡一觉, 你就哑巴了?”
夜清低声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桐幼薇倚在被子里,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来听听。难不成我死了, 你也要陪我一起死不成。”
“嗯。”
简短的回答, 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的空间。
“下地狱也要一起下,死了也要去阴间折磨你。然后再和你一起投生,下辈子再报这一世的仇,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死,死也不行……”
桐幼薇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是那样倔强的性子呢。
她没有理会正说着诅咒话语的夜清,只是转头看向窗外,寂寞地说道:“七夕过了啊。看不到花灯了呢。”
夜清道:“连日阴雨,月城的花灯节是办不成了,等过几日天晴,还会补办的。你好好养伤,这里到月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路,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桐幼薇笑道:“那我不骑马,要你背我的。”
夜清凝视她片刻,最终还是躲开了她的眸子,郑重道:“好。我背你。”
大雨接连下了三天,夜清就在村子里死皮赖脸住了三天,村夫看在她给的钱的份上没有为难,当然了也不敢为难,这三日就那么平静地过去了。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上擦剑,彼此间谁也不说话。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群白衣人。
白衣佩剑,领口纹着漂亮的枫叶纹路,仿佛风将那红叶垂落,拥入怀中,遂有满怀清香。
夜清记得那几个人,是在镇子上遇到的怀枫弟子。
明知道她们并不相识,嫉妒和危机感还是涌了上来。她将头上束发的白色发带解了下来,缚在了桐幼薇眼睛上。
桐幼薇起初还挣扎了一下,奈何中毒之后身上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她将自己的眼睛蒙住。
大雨路滑,那几个怀枫弟子赶不成路,便在村子里躲雨,不偏不巧,刚好进的就是夜清和桐幼薇所在的屋子。
为首的一进门,当即就被夜清的眼神吓了一跳,那女子身着一身发旧的白衣,面容秀丽清新,然而那双眼睛阴沉如同孤鬼,在雨雾天气里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怀枫的小弟子年纪小不怕事,当即就冲出来道:“喂,那个瞪着人看的,你难道不也是躲雨的?同是借了别人的屋檐避雨,你这么看人是要干什么?”
夜清漠然不语,手中擦剑的动作一滞,将手里的剑刃轻轻翻转,反射光线,直接晃了对方的眼。
为首的师姐看出来夜清不是好惹的料,便伸手拦了身后的人道:“我们也是借人屋檐躲雨,少闹事。”
那小弟子不甘心道:“你看她那是什么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为首的冷冷道:“既然知道,还偏去惹?”
小弟子一愣,委委屈屈地闭了嘴,小声道:“知道啦,我错了嘛。”
几个怀枫的弟子找了地方坐下来之后,闲着无事,就都偷眼打量另外两个呆在屋子里的人。
其中一个扯了朋友的袖子,小声道:“你看床上躺着的那个姐姐,要不是头发白了,人可真好看,可惜是个瞎子……”
夜清那猛兽似的目光猛地追随而至,吓得她同伴忙道:“你疯了?快闭嘴,千万别再说了。”
那弟子道:“我说说怎么了?美人姐姐还没说不让我看了呢,关她屁事。”
这时候,那为首的师姐也盯住了床上的人看。
白纱蒙目,秀美如叶,尖尖的鼻子细如凝脂,嫣唇一点,朱砂红透。
她不由得开口问道:“敢问床上的那位前辈,你我是不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她说着,恍然想起来对方看不见,又道:“在下是怀——”
枫字尚未出口,冰冷的剑刃已经低到了她脖子上,原本坐在面前安然擦剑的女人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出现于她身后,如锐器划擦金属一般单调而又滞涩的声音出现于耳畔:“你想干什么?”
那人勉强扯了嘴笑道:“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我看前辈长得眼熟,问候一声罢了。”
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远远超过了她能招架的范围,不服软不行。
后面又几个小辈看不惯师姐被人威胁,立刻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打架就打架,打架也得找个理由……”
为首的那人冷汗涔涔,深知这几个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打得过这位杀神,只能喝道:“闭嘴!是我自己没把握好分寸,得罪了前辈……”
夜清的回答很简单:“滚出去。”
说罢,收了剑,又退回床边,抱肩冷目看着她们几个。
后辈的那一句“我不走”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身边人捂住嘴,硬生生地带了出去。
看着这几个人再度走入大雨之中去寻落脚的地方,夜清这才放了心,回头看向桐幼薇。
然而这一看,发现她嘴唇略有发黑,当即吓了一跳。
桐幼薇显然无知无觉,她眼睛被蒙住了,整个人又大病初愈,只是有气无力地说道:“同是避雨而已,何苦为难人家呢。”
夜清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发现那里正烫得出奇,只换来桐幼薇一声笑:“你手好凉,是生病了么?”
夜清不由得苦笑:“那里是我手凉,明明是你病的不轻。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外面给你找些药来。”
她刚欲转身,就发现桐幼薇不知何时伸出手来,扯住了她的袖子,小声道:“我又死不了,你不要去了。”
表现出那样依依不舍的可爱样子来,让人如何拒绝呢?
夜清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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