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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而已。”白衣男子摆摆手:“我刚刚已经给了那店小二教训,想必他以后也不会再仗着店大欺客了。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终于有了银两的吴小桐找了家客栈暂且住下。六界通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司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回音。吴小桐用手指蘸着茶水,百无聊赖地在桌子上写着一个个关键词:古代、爹娘、吴千陌……
典当行里烛光如豆,店小二有一搭没一搭地拄着下巴打着瞌睡。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店小二打了个激灵,看清来人:“吴掌柜您回来了?”
“恩,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前来的中年人打量着店铺。
店小二谄媚地笑着,献宝似的把羊脂玉镯双手递到吴掌柜面前:“今天收了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我看那客人急着当宝贝,压了个低价,却没想到跟在老爷身边的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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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吴小桐刚从客栈二楼的房间里走出来,便见一群穿着同款青衣长衫的年轻男子整整齐齐地站在楼梯的两边。她一脸困惑又小心翼翼地走下楼,足尖刚刚点到一楼的地面,就听两侧的青年们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大小姐回家!”
艾玛,吓了一跳。大小姐?谁啊?
吴小桐茫然四顾,还不等她问出声,就见一大团黑影动作敏捷地飞扑而来劈头盖脸地就是个熊抱:“我的女儿啊!老天开眼,终于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你了!”
再抱就要喘不上来气了!吴小桐推了推,没推动……
“大、大叔,你冷静。我不是你女儿,快放开我……我、我就快被憋死了!”
抱着她的大叔一怔,立刻紧张兮兮地松开手臂,摸摸她的头顶,心疼地说:“女儿啊,是爹不好,爹太激动了,没伤到你吧?”
吴小桐平静地审视着他:一身锦衣华服,身材高大,皮肤较白,虽然目测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但也一定平日里没少养尊处优。再加上刚刚的排场,忽略掉他此刻一脸冒着傻气的谄笑,想必也是一个银子多到当石子丢的土豪?
于是,她眨眨眼,歪着头,目光狡黠:“我是你女儿?怎么证明?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我,我还不知道我的女儿叫什么……不过,”大叔早已预料到吴小桐会这么问,他挥了下手,桑城典当行的吴掌柜立刻双手用锦布捧着一个物事上前。吴小桐定睛一看,这不是她昨天当的那只羊脂玉镯吗?
“这只镯子可是你的?”大叔拿起镯子,微微弯腰与吴小桐平时,用着哄小孩的语气问道。
是倒是,只是准确地来说,也不算是她本人的。吴小桐看着那只镯子,神色哀伤,吸了吸鼻子,说:“这只镯子其实是我娘的,只是我孤苦无依,实在要活不下去了,就只好把它当了。现在,这只镯子应该是属于当铺的。”
“哼,那店二狗子仗势欺人,当年我送给玉莲的定情信物怎么能用金钱来估算?爹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现在这只镯子归你了。”说着,他瞪了一眼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店小二,而后又把镯子戴在了吴小桐的手腕上,继续一脸慈祥地问她:“丫头啊,你娘叫什么啊?”
吴小桐一愣,垂眸敛去眼底的精光:“我娘就叫娘,我一直这么叫的。只是我曾听邻居家的老婆婆唤她闺名玉莲……”
“哈哈哈,没错,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了!”大叔长臂一伸,又把吴小桐抱在怀里大笑:“想不到当年玉莲竟为我生了个女儿!”他又仔细端详着吴小桐的小脸:“啧啧,越看越像玉莲,没错,就是玉莲的女儿!”
大叔啊,原来你不仅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好啊……
吴小桐依旧装作怯懦的小姑娘,躲躲闪闪又小心翼翼地问:“请问,请问大叔您姓甚名谁?”
“我是你爹啊!我叫吴千陌,你娘可有与你提到我?”大叔的一双浓眉皱成了一团,一脸期待。
吴千陌?不就是那个便宜娘说的便宜爹吗?
“爹——”吴小桐甜甜地一声叫唤叫得吴千陌心花怒放,只是,他又是期待又是忐忑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娘呢?她在哪?”
“她,”吴小桐低下头,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连声音也微微颤抖:“她已经去了!”
“去,去哪了?”吴千陌下意识地问。
“……”吴小桐泪眼婆娑地抬眸看着他。
他终于会意,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退却,面色惨白,后退几步口中喃喃:“不,不可能……”一口闷气堵住胸口,说着,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