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这日,大公子带领着扶桑坊内众人却拦住了吴小桐,美其名曰扶桑坊不能落入异姓人的手里,实际上就是在崔吴小桐尽早招常欢入赘。至少吴小桐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于是,她便昭告大烨玉石界,扶桑坊大小姐将与坊内当家常欢择吉日成亲。收到消息道上的朋友们纷纷前来祝贺,热闹非凡,常欢每日在前院马不停蹄地招待客人,而吴小桐则在后院陪着于锦依绣嫁衣。
“锦依姐姐,你的手真巧,才这么一会儿就把我画的花样绣得活灵活现的。”吴小桐惊奇地看着于锦依的红嫁衣上多出的花纹。
“你忘了,千步阁是有名的绣坊,我要是没点手艺怎么能在千步阁里混下去?你要是想学我来教你,保准一学就会。”于锦依继续绣下一朵,手中不停,笑盈盈地说着。
“哎呦,别别,我可没这耐心。要是让我舞刀弄剑,我会更开心一点。”吴小桐愁眉苦脸地拒绝。
见小环神色焦急地等在院子门口,吴小桐直觉有事发生,辞别于锦依,便连忙走到小环身边:“怎么了?”
“小姐,朱醇天吵着要见常欢,我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所以买通了人,先把这事压下来,找小姐来商议。”小环双眉纠结地皱成一团。
吴小桐狐疑地瞧了瞧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激灵了?小环是常欢的铁粉,刚听说常欢要与于锦依成亲时饭都少吃了半碗,现在为了常欢能顺利成亲,竟然都拼上了自己的私房钱。
“啧,那家伙都死到临头了,还折腾什么幺蛾子?”吴小桐拍了拍小环的肩膀,以示鼓励:“这事办得不错,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干扰到常欢和于锦依的亲事。哼,至于那个朱醇天,我去大牢会会他。”
小环歪着头疑惑地想,小姐为了常欢的亲事很是费尽心思,难道常欢是她的真爱?可是,她又为什么撮合常欢和于锦依呢?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迟公子,撇下小姐,消失了很久很久了。小姐的世界,好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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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走廊,烛火微弱地跳跃着,恶臭味越来越浓重,耳边充斥着肮.脏的叫骂与呻.吟声,狭小的死囚牢房里躺着一个勉强看得出身形的人。
买通狱卒,吴小桐身披宽大的斗篷,走到牢房门口。几日不见,朱醇天已一脸憔悴,瘦骨嶙峋,见有人来此,也只是瞥了一眼后又漫不经心地闭上双眼。
吴小桐摘下戴在头上的斗篷,出声:“你没想到吧,来的是我。”
朱醇天再次睁眼,浑浊的双眼惊讶地看着牢房外娇俏的少女,哑着嗓子问:“怎么是你?常欢没来?你不是快和常欢成亲了?”
“常欢怎么会来?他正忙着成亲的事呢!”看着朱醇天脸上迷茫的神色,吴小桐心中好笑:“你该不会还以为和常欢成亲的人是我吧?”
“不是你?!怎么可能?娶了你就会得到扶桑坊,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的,他怎么会放弃?”朱醇天惊坐起身,但动作太快,说完话后扶着墙壁喘了好几口气。
“怎么是放弃?他娶了锦依姐姐啊。”吴小桐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
“于锦依?祖上的规矩,扶桑坊不得传于异姓之人!”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吴小桐这时才想起来似的,了然地微微一笑:“你知道吗?就算你最后计划成功娶了我,你也不可能得到扶桑坊。因为早在父亲出事之前,扶桑坊的大小姐就已经换人了,正是常欢的恋人,于锦依。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吴锦依了。”
朱醇天瞪着双眼,嘴唇微颤,却说不出来话。
“你以为你就快得手了?然而,我却比你早算到了一步呢!可惜啊,对手太弱,最后这一步没能充分发挥价值。啧啧。”
“你不再是大小姐,也没嫁给常欢,你,你竟然把扶桑坊拱手让人?”朱醇天扶着墙站起身,指着吴小桐声嘶力竭地喊。
“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在我的眼里可就不一定,例如扶桑坊,在我的眼里可有可无,倒不如交给常欢。恩,可以说我一早就想把它给常欢了呢。”吴小桐扯着嘴角轻笑着:“所以说,你还是别在这里浪费心机了,三天后就是你的死期,好好想想怎么杀人偿命吧。”
“你、你!”
吴小桐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醇天抓着牢房的铁柱,内心郁积,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能在他临死前趁机告诉他真相,真是,太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