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急喘,听起来很难受。
桐坞回头,看到一个头发发白满脸皱纹的人倒在地上,他的腰腹似乎被野兽咬了一口,在不断的流血,他气息微弱,那大喘气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能死去。“桐坞莽荒狱的人呢?”
桐坞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刚才的事情,说完就焦急的询问道:“蒋伯伯你怎么了?”
桐坞能在蛮荒狱安然生存了三个多月,多亏了眼前的蒋真,他的术法是灵术,在蛮荒狱开矿,地势险些,很容易受伤,虽然他们不会死,但受了伤依旧会疼,蒋真的术法正好能帮助那些人避开险地,蛮荒狱的人才不至于步入险地身受重伤,承受断骨肉裂之痛,所以蛮荒狱中的人都会给蒋真几分颜面,桐坞也不知道怎么投了蒋真的缘,蒋真罩着她,莽荒狱中的人才没有那么早下手动桐坞,让桐坞渡过了三个多月。
“都走了也好,爷爷快不行了?刚还担心爷爷走了以后在蛮荒狱谁护着你。”蒋真说一句,喘一句,而腹部的血流血不止。
“蒋爷爷你只是受伤了,很快就会好的,莽荒大陆的人都是不会死的。”桐坞跪在一旁,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为蒋真包扎伤口,伤口太大,很快布条就沁满了血。
“没用的孩子别忙活了,我的术法是灵术,最贴近自然,几个月前我隐隐的感觉到时间不再是停滞不前而是再缓慢的流失,尽管很慢,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我已经活的够久了,即使今天不受伤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蒋真活了很多年,在时间没有停滞前,他就老的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现在时间开始流动,他的生命也就走到劲头。
他今天就是为了验证他的推测时间开始流动才深入险地,被野兽攻击所伤,流了一路血,硬撑回来的。
桐坞手中的动作僵住,看着垂死的蒋真,泪水噼里啪啦的无声往下流,这个老人,是她来到蛮荒狱后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护着你吗?”
桐坞紧咬着下唇,咬了咬头。
“我有一个孙子他比你还要小很多,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像看到了他,你们都是小小的瘦瘦的,等到爷爷去了,你就帮爷爷照顾他好不好?”蒋真说完,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看着蒋真越来越缓的呼吸,桐坞的眼泪流的更猛,她其实知道蒋真在死之前都在为她打算,蒋真知道她无处可去,才能她去找他的孙子,让她有个地方可以,“爷爷我答应你。”
看到桐坞点头,蒋真从胸口掏出一块牛皮纸递给桐坞,还没等到桐坞接过来,蒋真就闭上了眼。
……
桐坞亲手为蒋真挖了一座墓,她跪在蒋真的墓前跪了一天一夜,等到眼泪都哭干了,她才再次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摸了摸怀中揣着蒋真留给她的牛皮纸踏上寻找蒋真孙子的路。
桐坞沿着牛皮纸上的路线,在森林中穿行了几日,才走到了莽荒狱的边缘,桐坞低头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自己,自从到了莽荒狱,她已经三个多月都没有洗过澡了,身上已经臭不像样了,她听到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忍不住向着有水声的地方走去,夜已经深,天边挂着弯月,波光粼粼的水,透着丝丝的凉意,桐坞脱下鞋用裸露的脚拨了拨水,夏日酷热,夜晚仍旧燥热,脚一碰触到水面,丝丝的凉意沁的人满身舒坦。
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连个动物都没有,桐坞咬了咬牙,趁着夜幕,脱下衣服,赤身走进了水中,涓涓的流水拂过桐坞的肌肤,驱走了桐坞心底的酷热。
正在水中肆意游动的桐坞,没有察觉到她额间的晋江花型发出灼热的光,那股光汇成一股热流席卷她的全身,每过一处她的美就增加一份,那股热流就像PS在缓慢精雕玉琢的雕刻着她的每一寸肌理,额头变得更加的光洁,睫毛浓密翘长,眼睛拉长,鼻子变挺,下巴变尖,肌肤莹润如玉泛着光泽,胸脯高耸,腿变长,热流涌过的每一寸都在雕琢成最完美的杰作。
今晚是夜圆之夜,是莽荒大陆所有男人最难熬的一天,蜕皮碎骨,术法越高,疼痛越厉害,今晚颛孙迺ゥ选了一处最为僻静的山林选择渡过月圆之夜,他的疼痛比普通人来的更加的猛烈,所经历的痛苦常人都难以忍受,他看了一眼月色,月色即将露出最圆的面容,他做好准备,等待蜕皮碎骨的时刻,忽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那潺潺水声中涓携着一抹淡淡的馨香,那抹馨香像最美味的甘露般吸引着他,他喉头一动,忍不住向着那抹馨香的源头走出,他术法极高,走路无声,他扒开两边的一人高的青草丛,露出下面不远处的涓涓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