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都不是自己应该说的,于是摇头说:“我来得时间短,还不太了解。”
的确,相对于楚恒现在所在的位置,王梨所在的前台每天接触的人更多,更能有机会了解到一个机构的运营,能切身发现一些问题,她道:“我们中心每期慕名而来报名的人很多,但是后面上了一两节课又来要求退课的人也很多。”
楚恒抿着嘴,并不准备立即接话,听她继续说。
王梨又道:“所以每次表面上统计出来的数据看,我们中心是市内所有艺术画室中学员最多的,但每一期到了最后都基本要流失将近一半的学员,跟其他中心的留生率要差很大一截。”
王梨是前台的工作,道:“光今天上午来前台找我们来退学费的就好几个,估计下午一会还会有。”
楚恒沉默皱着眉,心里总算是知道了之前为什么王梨告诉他,别看这个中心这么正规、这么大,其实一年下来的盈利并不可观,有很大原因是学员流失率很高。
想了想,楚恒抬头问:“那那些来退学费的家长怎么说的?要退的原因呢?”
王梨无奈摊了摊手:“还能是什么原因,小孩子不喜欢老师,不愿意继续跟着学,家长对老师不满意。”
楚恒眸子微闪动,不解,“不是之前说他们都是慕名而来的吗?那为什么又会对老师不满意?”
“因为他们都只是慕着官老师的名来的。”王梨最后说道。
她看了下时间,自己已经上来半个小时了,再不回前台去估计要被说擅离职守了,朝楚恒一笑说:“虽然知道问题,但也没用,毕竟我们又不是陈校长。”
她说完转身走了。
楚恒却一下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现在每天晚上下班后,跟着专业班去学习的那个老师就是官老师。
官老师快六十岁,名牌美院退休下来的老教授,很认真严格,的确教学能力很强。
可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无法撑起整个中心的教学,别人再慕着他的名来,但也无法都进到他的班里来。
楚恒边在画纸上画着,边分神想着。
严柏凉很早车子就在不远处等着,为了不被陈白墨认出来,他特意还是开了那辆从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的车子。
严柏凉并不对美术感什么兴趣,小时候也没去学过,但陈白墨年轻时和老严认识,而且帮严柏凉画过几幅小时候的素描肖像。
年轻时候的严厉华一心抱负,想要创出自己的事业,可是却没有起步资金,陈白墨曾经出手帮助过他。
后来严厉华事业成功后又反过来帮助陈白墨投资开了这家画室中心,给了他最大股份。
可毕竟两人一个商人,一个艺术至上,所以最终也没能成为一生挚友,只停留在相互感恩的阶段,随着严厉华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最终渐再没了交集。
严柏凉在外面等了很久,才终于看到楚恒出来。
楚恒单手插着兜,鲜嫩的脸上眉轻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严柏凉难得看到他这么一副认真想事情的样子,怕他一不注意都有可能撞到树上去,嘴角勾起,按了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