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车里,萧靖还是没把霍祈放下来,只是换了一种抱姿,仍是抱得紧紧的。像是把霍祈当成什么稀罕宝物似的,一直就不撒手了,霍祈被他勒得不太舒服,实在忍不住轻轻的推了推他,“你弄疼我了。”
霍祈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像极了在调笑。到现在为止,萧靖到现在都没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黏在了霍祈身上一般;霍祈皮肤还是那般好,细腻腻得宛如羊脂玉,淡红的唇勾着——萧靖不知怎么,这次对方回来。他总觉得当初秀雅的华适孟郎现在像是成了精,或者真的如他所说的,遇到了神仙。
萧靖相信,又是不相信,心境矛盾,他把霍祈强行搂进自己怀里,心里很紧张外表平静的问,“你到底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霍祈不解,“我还想问你,你不是要送陆太仆的吗,好歹他还曾是我们在国子监时的朋友,见到我就不送了,你太不厚道了。”
“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萧靖态度温和。
“那我说了,你可是又要不信了,”霍祈皱了皱眉头,“我先遇到神仙,后来再遇到了陆太仆,然后我又见到你了。”
萧靖知道霍祈是信口胡沁,他完全不怕自己。迄今为止,霍祈说得每句话都不在重点上,全是玩笑话,以前霍祈虽然也喜欢同他开玩笑。但只要萧靖认真问他,他绝对也会认认真真的回答他。
霍祈就是存心要让萧靖不舒服,就算萧靖表面不发作,就是情绪受挫,他也高兴。萧靖沉沉的目光掠过霍祈,又猛地转了回来,手已经不受控制摸上了霍祈的脸,来回抚摸,“总之,别再闹了。”
萧靖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喜悦。
最后自然是直接回到了皇宫里,送陆启明本就不是萧靖的目的。对于霍祈来说,重重宫墙,琼楼玉宇,这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金丝笼,现在又要进去了。
不过,迟早还是要出来的,换个方式而已。
萧靖领着霍祈回来,这消息就和萧靖穿私服出巡一般隐秘的事,可落在皇宫这个满是不同人耳目的地方,就不这么隐秘了。至少,西蛮公主听到了这个风声,差点把手指上的玳瑁长指甲给硬生生掰断了。
西蛮公主嫁到了中原,给自己取了个中原名,叫楼年年。楼年年冷眼斜着跪在地上的探子,是个不太起眼的丫头,额头上还有个胭脂红似的大疤,是烫出来的,楼年年不耐烦,“你确定萧靖带了个人回来?”
不太起眼的丫头点点头,“是奴婢亲眼所见,王爷从小门进来,怀里还抱了个人,是男是女没看清,实在是太远了。”
楼年年觉得真是烦,好不容易那个孟延走了,又来了新的对手,尽管他死没死她不知道,她清楚死的是个她派去的蛮夷;楼年年嘴上同萧靖一起惋惜过孟延的死,装作大度的样子。萧靖也相信了那具蛮夷的焦尸就是孟延,还朝天下散布了这个消息。可楼年年还是狂躁不已,整天夜不能寐翻来覆去,觉得有大事要临头,但她只能躲在皇宫这块望出去天空都是方的地方,硬着头皮顶着。
孟延逃狱了?还烧了她的手下?他哪来的本事?他还会再回来吗?他若是回来了,那她该如何是好?
楼年年怪笑,她烦,烦透了。她把桌上盛着杏仁的盘子恶狠狠的掷出去,杏仁撒了;盘子不偏不倚砸在不起眼丫头的头上,登时就流血了。
楼年年阴阳怪调的问她,“疼吗?”
不起眼丫头看她这副神经兮兮的模样,知道她又要开始发作了,飞快的摇摇头。楼年年缓缓的弯腰,温柔的撩开不起眼丫头额头前的碎发。不起眼丫头逼着自己不准避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模样,还有,谁允许你刚刚自称奴婢!你分明是贱婢!”楼年年冷笑,“本宫要让你记住!”
不起眼丫头的脸颊上又多了一行深深的血印,她疼得想要倒抽凉气,可她不敢;楼年年又照着她的肩部恨恨的踹了一脚才解气,阴阳怪调的样子才好了些,“阿满啊……别怪我这样对你,你可别忘了,你曾经做过什么!”
楼年年开始笑,发失心疯似的。阿满的脸上汩汩淌着血,她还要注意,这血没有滴下来,落在波斯地毯上,那她可能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在疼痛中,阿满回忆起了幼年时的楼年年——娇俏天真,头上戴着镶满了珍珠宝石的长帽,小鸟似的扑到她怀里,亲亲切切的叫她阿满姐姐。
就算没发生那些事,按照身份,她们肯定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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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金屋藏娇似的,把霍祈藏在了一间极为偏远的宫殿,安插了两个侍婢给他,一是为了照顾,二是为了监视。
当夜,他就去了霍祈的殿里,霍祈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红薯在殿里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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