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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维亚感觉自己正在不断地下沉,在冰冷的水中无力地吐出气泡,连挣扎都没有。她浮沉在一片黑白的海域上,幽蓝的火焰是这里唯一的色彩。
暗夜下的一切都是冷寂的,也包括那燃烧着的灵魂之火。
她的身体陷在巨大的疼痛中,无法从这梦中清醒。
“她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吗?”塔里奥斯倚着窗台,冷漠地望着垂死之人。
他并不是在刻意地否认奥利维亚存活的可能性,而是前思后想都无法为公主殿下想出一条生路来——毕竟奥利维亚硬生生地挡下了北望,她血液逆流、血管爆裂、肝脏受损,没有当场没命就算是不错的结果。
“只要心脏还未停止跳动,人就还是活着的。”拜亚把一堆五颜六色的粉末混到了一起,小心翼翼地用温水冲开。“只不过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就是了。”
“一命呜呼是必然的。”塔里奥斯说,“看看这腿,瞧瞧这胳膊,两天的时间就瘦得皮包骨头了。就这样还说能活下来?”
拜亚继续冲调手里那杯看起来就很可怕的溶液,他当然明白奥利维亚生命垂危。但他也明白,奥利维亚这个人从不会放弃,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硬生生地把踏进棺材的半只脚挪回来。
塔里奥斯突然挪开身体,转身推开了窗户。
一只生着暗红色羽毛的龙鸟从远处迅速接近,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窗台上。它强壮的趾抓着窗前的横木,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信筒,上面还印着神殿的纹章。
塔里奥斯从信筒中把卷成一根长条的纸抽出来,展开之后密密麻麻的小字刺得他眼睛都难受。
拜亚手上忙活个不听,心不在焉地问:“他猜到没?”
“没猜到,不过他猜到了更厉害的。”塔里奥斯大致读完整篇信后感慨道,“他笃定‘古扎拉蒂’一定不是魔人,并且认为小姑娘和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还猜她是你在神域的私生女。”
拜亚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我不记得我当年在创造羽族时有给过他们如此强大的思维天赋。”
“不止思维,戴纳·多希亚这个羽族,就连脸都出乎你的预料。”
塔里奥斯主动把话题扯回了正确的轨道上。
“拜亚,你当年在预言时,有考虑到白龙的孩子会是双生子吗?”
“我就算不预言,如今的状况也是不能避免的。塔里奥斯,你不要再为这家人打抱不平了。”拜亚回过头来,不再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了。“戴纳·多希亚和蒂亚达走到一起,甚至决定要孩子时,就早该考虑到后面的坎坷。使事情变成如今模样的是他们,而不是我和命运。”
不能因为他做了预言,就把错误一股脑的推到他头上。拜亚自认为自己数万年来因为预言而被怪罪的次数实在太多。人们明明总在骂他,却偏偏还要找他要一个预言——他自认被骂得冤枉。
但说这些给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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