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酒会上都是少年男女,意气风发,朝气蓬勃,没有长辈拘着,一个个的都像是撒了欢的马儿,甭提多欢了。
巫玥刚到就被妍姬拉到一边,只念叨巫玥心狠,都不去看她。巫玥免不得又哄了一番。
“最近姑总是提起阿玥姊姊,还说兄长要是再不上心,阿玥姊姊就被别家儿郎抢走了。阿玥姊姊,你会嫁给兄长吗?”
“婚姻大事,当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妍儿别乱说了。”
妍姬笑道:“不是说巫学士最是清明,定会成全姊姊的。”
父亲自然是清明的,只是遇到她的事情,向来是斤斤计较的很,想想三郎那身子骨,父亲那关可怎么过呀,甚是愁人。
巫玥想到顾罗已经知道她心中装着三郎,顾郎豁达,定然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的,所以她也就犯不着跟妍姬澄清,便也没说什么。
“小郎君可还记得在下?”
巫玥抬眼一看,眼前这个嘴角含笑,眉眼带情的不正是巫灵朝思暮想的钟家五郎钟岚。
“钟家玉郎龙章凤姿,阿玥自是过目不忘的。”
妍姬对钟岚向来是不屑的,她看着顾罗和荀谦,连忙抬手呼喊,“兄长,阿兄,这边。”
巫玥掠过恰钟岚看过去,荀谦和顾罗正并肩走来,一个温厚大气,一个出尘脱俗,走过即是风景。
“颍川三杰。”人群中间或有人说。
巫玥细心的发现荀谦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他不喜欢同钟岚相提并论。
顾罗过来跟一众人打了招呼,荀谦也知礼而疏离的跟众人见过,与巫玥眼神交汇是一闪而过,未曾多留一刻。
荀谦不喜钟岚,钟岚对荀谦也是没好印象的,见荀谦和顾罗过来,他打过招呼,托词就走了。
顾罗笑着打趣巫玥,“一听说阿玥要来,我这里的请帖都不够发了,不知阿玥今日带的什么酒?”
巫玥谦虚道:“世兄说笑了,阿玥今日带的青梅酒,是阿玥自己酿的,比不得家父亲酿的佳品。”
妍姬笑道:“都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阿玥姊姊可别过早的超越巫学士,他老人家该伤心了。”
巫玥含笑不语。
“今日也不知哪家少年郎能喝到阿玥的青梅酒。”顾罗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含笑的在巫玥和荀谦之间打量。
荀谦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就像他们说的话跟他没关系似的。
妍姬笑道:“肯定是兄长。”
“我可不敢。”顾罗笑着摆手,斜眼看荀谦,荀谦头一扭转过去不看他。
顾罗看了一眼座位那边已经三三两两的说了好一会儿话了,“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咱们去看看吧。”
巫玥正全心的打量荀谦,一脸痴汉相,完全没听清顾罗说什么。
待妍姬喊了一声,“阿玥姊姊,走了。”巫玥才醒过神来,连忙快走几步,哪知道今天的襦裙有点长,脚步一块就踩到了裙子上,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往前扑,这下可丢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身边一只手及时的伸来,巫玥想都没想就抓住了,待他站稳了抬头一看,可惊住了,伸手的是他家三郎,三郎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以前甭说是有女人在她跟前摔倒,就是摔死他都不带多瞅一眼的。
巫玥讷讷道,“谢世兄援手。”
荀谦也没回应巫玥的感谢,收回自己的手,攥了一下又松开了,似是还不满意的轻甩了两下,巫玥就无语了,这难不成是后悔扶她了?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的,荀谦竟然会去扶一个女人,以前投怀送抱的不少,可没见他这么好心过,更让人费解的是他这扶完了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还真是矛盾。
顾罗看了这场好戏,哈哈大笑起来,刚才明明是他靠巫玥比较近,他还没得及动手呢,身边人影闪过,言慎身手什么时候这么迅捷了。别人就更是迷惑了,问他笑什么,他却只是笑,“子曰,不可说,不可说。”
巫玥十分苦恼,亏得他跟荀谦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算了,荀谦的心思你别猜,越猜越难猜。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往宴会的正厅走去。
这次宴会的地点是顾家在郊区的别院,别院紧靠青山,环依绿水,院子里留着的活水清凉透彻,溪水击石叮咚声和人群的欢声笑语共谱一曲华章。
赛酒会的桌椅摆放向来是男女分开,围成环形,对面而坐,今日来的人比较多,每边的桌椅都交错的摆了三排,巫玥和妍姬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巫灵也跟着坐在了旁边。
颍川三杰自然坐在第一排,巫玥一抬眼就能看到荀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真难为顾罗了,竟然能把他弄来。
顾罗朗声道,“昔日仪狄作酒醪,杜康作秫酒,方有今日我后辈附庸风雅,儿郎们共同举杯,祭谢先辈酒神。”
众人举杯抬手,倾杯入土。
顾罗又长念了一顿祝酒词,郎君们又以‘春酒祭’为题每人做诗赋一篇。
荀谦拢袖疾书,几缕头发垂下肩头他也未察,非常专心。
这边女郎们没事就开始闲聊起来。妍姬问巫玥,“阿玥姊姊跟阿兄是怎么了,总觉得你们两个不太对。”
巫玥饶有兴趣的问道,“妍儿觉得你阿兄与往常不太一样?”
妍姬点头,“阿兄怪怪的。”
巫玥笑了,怪就对了,正赶上荀谦已经收笔,巫玥身子往前倾了倾,“他们好像写完了,咱们看看他们都写的什么样。”
妍姬小孩子心性,有了更好玩的就不再追着巫玥问了。
一番品评,文章最终被分出来三六九等来。
颍川三杰是颍川士人中的翘楚,自然拔了头筹。颍川的小娘子们大多都是有才学的,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三杰的三篇赋,各有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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