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日子的意思,只是,她粗略的算了一下,“还有五个月不到,快了点吧,我嫁妆都被抢了,来不及准备。”
荀谦轻轻的说道,“人来就好。”
巫玥瞅着她家三郎一本正经的说这话,忍不住的笑出声,“我还想十里红妆嫁作君妇呢,单单一个人过去面子上太过不去了,再等等也不着急。”
荀谦一本正经的纠正巫玥,“我急。”
巫玥被逗得不顾形象的弯腰狂笑,她一边狂笑,一边道,“知道了,我这样好,君着急是必须的。”
荀谦罕见的没有打击巫玥,只小声嘟囔,“是呀。”
虽然他声音不大,可是还是被巫玥给听到了,巫玥哈哈大笑,她家三郎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都说男人无论多大年岁,只要是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会傻傻的像个孩童,果然是这样呢。
面对这样肆无忌惮的巫玥,荀谦也放下心了,以前他很在乎巫玥是喜欢他什么的,那么在乎大约是因为心里不确定吧,他生怕她的钟情是一时的,如今看她这样,他一点疑虑也无,只要她是爱自己的,至于她爱的是哪一方面,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喜欢,只要他有,这就足够了。
巫玥想,如今父亲有了张氏和小胖,再不需要自己陪伴了,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嫁给三郎了,以后的日子,她要与这个两世相逢相知的人共度余生。
婚期已定,巫玥也放下心来了。
巫潜是在归家五天的时候才发现家中有些不太一样的,一问才知家中遭了难,巫潜又询问了些了家中的情形,巫玥都一一答了,虽是轻描淡写,巫潜亦是从中听出了当时的凶险。
“为父惭愧。”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巫玥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是委屈的。以前祖母批评父亲的时候,她还为父亲说过好话,可是如今她自己心里都有些不平了,大约是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刺激到她的矫情病了吧。她在想,若非一道圣旨,父亲是否打算让她一个人在家过年?她心里明明知道张氏一个妇人家带着一个孩子在成都,父亲是必须要保护她们的,可是她私心里还是想父亲把她看得更重些。前世里,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思,才导致她对张氏充满敌意,总是恶语相向吧。
好在今生,她也没有把父亲看成是生命的全部依托。她开始期待自己成家之后的生活了。
万事繁冗,时光匆匆,生活总是在那么不经意间去创造很多美好。
北方的冬天是动人的,北风呼啸,银装素裹,雪就像是一袭薄纱,掩盖住世间所有肮脏,只留下雪白的美好。
卫瓘在年根的时候专程来了一趟巫家。他与巫潜素来不和,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真是互殴三天三夜都难消心头之恨。
好在他们之间还有个巫玥调停。
卫瓘对巫玥道,“你祖母嘱咐我接你去过年,你收拾下行李,咱们即刻就出发。”
巫潜回来了,巫玥自然是不能去卫家过年的,于是赶紧说了一堆好话给婉言拒绝了。
卫瓘却不理会巫潜在场,直言道,“阿玥倒是孝顺,只是你这父亲有没有还不是一个样?家中遭难的时候他在哪儿,敢把如花似玉的女儿独自一人扔在家里不管的,这天下再找不到第二家了。他有娇妻幼儿,早把家中女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巫潜被卫瓘这话一激,胡子都气歪了,然而终究是心中有愧,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巫玥看不过去,连忙道,“事出突然,父亲也没预料到。”
卫瓘不依不饶道,“乱世当中出什么事儿都不新奇,若你照顾不好阿玥,直接给我送回卫家,我们卫家还养得起一个外甥女。”
卫瓘这话前半句是驳了巫玥的话,后半句直接就跟巫潜对上了。
巫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巫家自己的女儿还能养得起。”
卫瓘冷笑道,“不要以为那一旨圣意是你巫学士的名望换来的,若非阿玥,你们到现在也回不了颍川,得亏你有个孝顺的女儿和一个能干的女婿。”
巫潜也是素来被人捧惯了的,如今被卫瓘这么毫不留情的训斥,他气得不行,然而又不能反驳,当年他就欠着卫家的,如今欠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