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伏尔塔瓦河河面吹来的风穿过窗户缝隙,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撩动着窗帘的一角,微风跟着那节拍,正有一下没一下在轻触着她的鼻尖。
有一只鸽子来正在他们窗台上歇脚,鸽子轻轻的梳理着被晨风吹乱的羽毛,羽毛被梳理得整齐而光滑,拍了几下翅膀,往着布拉格广场,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游客们总是很乐意掏腰包给它们布置丰富的早餐。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远处响起了鸣笛声,又有一辆载满游客的邮轮从查理桥下经过,邮轮正往着他们的窗前缓缓行驶。
嗯,今天是周末,一些邮轮为了能多吸引游客会在周末时间请来乐队为游客表演。
从邮轮甲板上传来了欢快的旋律,闭着眼睛许戈就可以猜到那从他们窗前经过的邮轮今天载满了西班牙游客,乐队正在为西班牙游客演奏西班牙国歌。
欢快的西班牙旋律远去,又有载满美国游客的邮轮从窗前经过,慷慨激昂的男高音正和着音乐节拍高唱星条旗永不落。
唱得难听死了,又翻了一次身,眼睫毛抖了抖,拉开一个小小的眼缝,透过眼缝——
那位坐在床前看书的先生呵,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他都已经在那里呆了很久时间了,听听,唱星条旗永不落的男声很快被爱尔兰长笛所取代。
许戈打赌,要是这个时候打开窗帘的话,肯定是太阳晒屁股了。
就像是听到她心里发的牢骚一样,那坐在她床前看书的先生说“没有关系,你想睡多久都没关系。”
这一次,厉先生真是会错意了。
她也想睡懒觉啊,可是啊现在她头发黏糊糊的,可以想象它们现在一条条的像面条一样。
犹记得昨晚她的头发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她的头发太长了,很难打理,洗澡时他建议等白天再洗头发,那会儿她困得要死,任凭着他把光溜溜的她从浴缸里捞出来直接塞进被窝里,你看现在,祸根出现了,她可没有那个勇气。
目前,她得想个法子把这位先生弄走。
装模作样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眼睛,那只脚偷偷从被单里爬出来,用脚趾头触了触他膝盖。
埋在书本里的男人抬起头来,用眼神传达:怎么了?
“我肚子饿。”她用一副刚刚醒来的声音。
厉先生声音愉快:“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眼看他又想把头埋进书本里了。
“厉列侬。”恼怒的再用脚踢他一下:“我现在什么也没穿。”
“所以?”
瞪他:“所以,你要么到外面去,要么转过头去。”
合起书本,他很听话的转过头去。
不放心:你发誓,你不会干那种趁我换衣服忽然间把头转过来的勾当。
他举起了手。
裹着被单许戈发现新的问题又来了,她压根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穿什么,她昨晚穿的衣服呢?
“衣服呢?”
“我早上送到洗衣店去了。”
那话许戈可是听得眉开眼笑,怎么想会干这样事情的厉先生特别可爱,要知道他可是英俊的男人。
英俊的男人在这座城市可是香饽饽。
这座城市的姑娘总是很可爱,节日时候穿着民俗服装毫不避讳“要是我男人长得够英俊的话,得让他在家里带孩子,让他出来抛头露面的话那就太危险了。”
盯着厉列侬那漂亮的后脑勺,许戈傻傻的笑了起来,以后要不要让他在家里带孩子呢,要不要让他在家里带……
脑海里刚刚把厉先生拿着奶瓶的模样想出来,唇就被堵住。
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被她吻得浑身发软,被他吻得找不到天南地北,然后——
“头发有怪味。”
艹!
“厉太太想不想在阳台上一边洗头一边晒太阳一边听免费的乐队演奏?”
怎么可能不想!
刚刚搬到这里时她心里就特别想要一个阳台,拉着他的手一脸献媚“阿特,我们的邻居都有阳台。”就像是和空气在说话。“阿特,我们也弄一个阳台?你只要授权就可以,一切都活都包在我身上,嗯?嗯?!”
最终,也只能自言自语为自己找台阶下“弄一个阳台多好啊,可以在阳台上洗头,可以在阳台上晒太阳,周末时还可以在阳台上欣赏到免费的乐队演奏。”
“想不想?”他捧着她的脸。
点头,只是哪来的阳台?
挂在阳台上成串成串的蔓藤植物往下垂落,在微风中游荡着。
阳台上刚好有一把躺椅,她的阿特就像是一名伟大的发明家,极为不起眼的小物件到了他手里就变成美发沙龙的必需品,应有尽有。
此时此刻,许戈手握连总统先生也一卡难求的宇宙至尊超级无敌钻石卡,嘴里哼着小曲,正在享受这个星球最红最有人气的洗发小哥的私人服务。
“客人,水温什么样?”洗发小哥嗓音性感,冲着这么性感的嗓音即使洗头技术不怎么样,她也会给他一点面子。
“还行。”懒懒的回答。
“客人,力道如何?”
“马马虎虎。”
刚刚说了两句就口渴了,因为拿着那什么卡,她还可以享受到从太空培育的水果派,据说英女王也对它们垂涎三尺,据说这些从太空带来的水果美容功能强大。
隔空朝着英女王扮了一个鬼脸,您已经有皇冠了。
拿了一个草莓塞进嘴里,不怎么样嘛。
不过,她要假装很好吃的样子,现在这场发生在阳台上的盛会可是全球直播,据说俄总统为了一睹时空旅行者的风采取消了一切公务,眼巴巴拿着一个遥控机守在电视前。
阳台下的那条河叫什么来着?她可是大忙人,忘记那些细节是可以原谅的事情,偏偏她现在懒得说话,于是她使用起脑电波功能询问。
“客人,您现在所在的城市叫做布拉格,横在您面前的是伏尔塔瓦河。”
洗头小哥话可真多,不过可以理解,能和时空旅行者多说一句话是莫大足以光宗耀祖的荣耀。
嗯,伏尔塔瓦河是吧?伏尔塔瓦河是美的是可爱的,只是有点吵。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刚刚奏完又来了墨西哥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为了一睹时空旅行者的风采把自己伪装成为了游客,这状况俨然可以比美奥林匹运动会的架势,各国代表排队举牌轮番登场。
墨西哥人招摇过市呢。
举手。
“怎么了?客人。”洗头小哥迅速客串起会场经理。
很不耐烦的声音:让你们的负责人过来,我要投诉,保密功夫做得太糟糕了。
“是的,客人。”
效率真快,片刻功夫——
大胡子中年男人出现在阳台上,先问一遍法语再问一遍英语:“冒昧请问一下,我有没有走错房间?”
洗头小哥说起法语来简直是法兰西大众情人级别的:“您没有走错房间。”
大胡子中年男人:“草莓奶酪看起来很眼熟。”
洗头小哥:“草莓奶酪是从您家的冰箱拿来的。”
反应过来之后——
顶着一头泡沫慌慌张张从躺椅上起来,脚步移动轻得简直是老鼠,躲在厉列侬身后,这个混蛋之前和她说什么来着,他和她保证这家主人等晚上才回来。
法兰西人民一向包罗万象。
如果说邻居家的那对情侣破坏他的防盗锁大摇大摆在他阳台上洗头、如果说这对情侣顺手牵羊拿走他精心调制的草莓奶酪也就让这个法国男人小小的生气了一下的话。
那么——
让法国男人难以忍受的是,这对情侣为了享受二人世界而给他心爱的宠物狗喂了安眠药,导致于它现在在他床上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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