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怯生生的声音这样说道。
孙蒙不由打了个激灵,回神目睹了慈青花尴尬回避的姿态。
啊呀妈呀!他都干了些什么呀!?
终于酒醒的男人赶紧在光天化日之下收拾起自己的衣着来。
“对不起花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慈青花早就窘得不行,压根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不知所措之际,她只好时不时往院门的方向张望,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来找她的阿姐。
大约是老天爷听到了她虔诚的祈求,在孙蒙手忙脚乱把自个儿拾掇整齐之前,院外还真就没有半个人影路过。慈青花红着脸看了看比她还尴尬的孙蒙,看着他憋了好半天却憋不出半个字来,只面红耳赤地行了礼、匆忙告退,她也是不知道该露出何种表情了。
小丫头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重新折回了姐姐的屋子。
接着,她就意外地发现,距离她无意间闯入已有一段时间了,姐姐竟然还没穿半件衣服,只裹着被子在床上发呆。直至以余光瞥见她的身影,女子才猝不及防地用被褥蒙住了自己的整个脑袋。
“什么都不要问我!不要问!”
“……”
慈青花无奈了:她连嘴都没来得及张开呢。
说实话,小丫头很想知道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长姐虽然豪爽得像个男人,却也不至于不拘小节到连身子都可以随便给了别人。
可惜,看姐姐眼下这样子,她怕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于是,慈青花好言宽慰了两句,表示长姐若有需要,她随叫随到,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打这天起,慈青花就没有办法正视孙蒙的脸了。当然,比起她来,孙蒙才是那个真正无颜见人的家伙。
是啊,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他竟酒后失德,对他心仪的女子干出了那档子事儿,简直就可以去以死谢罪了好吗?
因着这一想法,他甚至真就忍不住跑去负荆请罪,结果自是被叶红绡连人带着荆条给轰了出来。
他不安心,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又不晓得该如何处理,所以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次日一早又直接带了把剑过去找她。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痛快,你就动手吧。”
听着他坚定决绝的语气,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情,叶红绡几乎要被他气得吐血。
他当她是把他跟仇千错之流视为一丘之貉吗?!
“走开!”叶红绡想要向去年那会儿那样,一脚将男人踹飞,可不知何故,人分明都气势汹汹地冲到他的跟前了,她却下不了那个手了。
叶红绡被自己的这一改变烦得快要发疯。
她多想抱着脑壳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可惜她不能。
是了,这院子的隔音效果实在是一般,就她那嗓子,还不得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给吼来看热闹了?
颇有自知之明的女子烦躁地咬了咬牙,刚要迈开脚步从来人身边走过,就被霍然起身的男子一把攥住了手腕。
“红绡!”
“啊呀你好烦!”
叶红绡意图甩开孙蒙的手,奈何他力道太大,把她攥得牢牢的,为了重获自由,她只能一拳抡了过去。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女子没想过这一拳竟打得这般不巧,当场就吓坏了。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叶红绡站在男人的身前,一面用湿布抵住他的鼻孔,一面在心里骂自个儿脑子有坑。
就是!不就流了点鼻血吗?!她紧张个什么劲儿?!
“自己拿好!”越想越气的姑娘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使劲将湿布往他的鼻腔里塞了塞。
孙蒙疼得咧了咧嘴,却也只得默默无语地拿稳了她手里的物件。
接着,他眼珠一错,吃力地看向一屁股坐下的心上人,抿了抿嘴,低声唤她道:“红绡……”
“闭嘴!谁许你这么叫我的?!”
孙蒙委屈:明明都已经叫了好几天了,之前也没听她有反对意见啊……
不过,考虑他自己对她犯下了一桩大罪,他还是立马收起了这多余的心思,转而严肃认真地对她说:“那天晚上……”
“都说了叫你闭嘴!!!”叶红绡就怕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以当即还他一声河东狮吼。
这一下,孙蒙不光是鼻梁疼,耳朵也快被震得嗡嗡作响了。
然而,他到底是强忍着各种不适和各种忐忑,一鼓作气道:“我知道你生气!所以!要么你一刀杀了我出气!要么!就让我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