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被埋在土中感觉都不会好受,虽然自己身上的泥土比较轻薄,但这也掩盖不了自己被埋掉的事实。不过杨骞昊并没有生气,相反的,他还有点儿高兴。自己被埋掉,等于是被人发现的时候,自己也许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利用价值,直接埋掉,而现在自己已经恢复意识,只要能安全离开这里就好了。
就在杨骞昊暗暗积蓄力量,准备等晚上就破土而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脸上的土越来越少,伴随着“叽叽”的声音,脸上盖着的布也被掀开,然后他感觉有一只冰凉的小爪子按在自己脸上。
而在杨骞昊感知外面的情况时,小鸡仔也在打量这个被自己刨出来的人,他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眼角余光瞥见大青虫想逃跑,立刻蹦起来,叼回大青虫。
圆滚滚,冰冰凉,有着两排小肉爪的大青虫在杨骞昊脸上扭动,小鸡仔的爪爪按在上面,继续观察这个被自己刨土刨出来的人。
感知到外面的情况,郁木槿为小鸡仔和杨骞昊都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们发生冲突。好在这种异常“紧张”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断,国师来了。
为了保护大青虫不被国师夹走,小鸡仔立刻叼起大青虫吧嗒吧嗒跑到郁木槿身边,紧挨着趴下,黑豆眼紧紧地瞪着国师。
此时的国师却没有别的心思,因为他发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城的衙役都在找的昊亲王竟然就躺在花坛中。国师不是傻子,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昨天晚上出现的衙役并不是故意来找茬的,而是真的掌握了什么线索。只是谁都没想到昊亲王竟然被埋在花坛中,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听到国师的低呼声,杨骞昊不再装死,猛地睁开眼睛。前者吓了一跳,伸出去准备探鼻息的手僵了僵,随即惊喜道:“王爷没事就好。”
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脸颊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爪印,杨骞昊却并不生气,他沙哑道:“不要让旁人知道我在这里,此事事关重大,户部侍郎跟知府勾结,说我公然违抗圣命,全城搜-捕我,还想对国花下手。还请国师早作准备,陛下若是再一意孤行,恐怕大梁真的危矣。”
大家既然是盟友,就不需要有多余的猜忌,而是直接讨论事情的细节。在杨骞昊身上的土全数扫除,被国师扶着爬出花坛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就各自掌握的消息互相分享过。这当然也便宜郁木槿,顺势知道许多自己关心的情况。
户部尚书是个老头,顽固派代表,只不过被陛下不喜,相反,年轻的户部侍郎则是被陛下屡屡夸赞,但凡户部的事务都交给他办。所以户部尚书虽然官位还在,却已经被架空,成为没有实权的光杆司令。而昊亲王根本就没见到所谓的传谕太监,甚至还没来得及回王府探明情况,就被衙役搜捕,间或还有大内高手暗中出没。
与此同时,扬州城便迅速传开昊亲王意图造-反的消息,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想一举拿下昊亲王,针对的恐怕并不是其本人,而是坚持站在国花这一边的顽固派。
这要是放在别的朝代,亦或是郁木槿知晓的任何一个朝代,说是一国国运跟一棵花密切相关,他都不会相信,但是现在自己能变成花,冥冥之中也有一种直觉,大梁国国运还真就跟自己这棵花息息相关来着。所以,郁木槿本人是极其赞同顽固派,也坚定不移的站在顽固派这一边。
然而现在明显少壮派大臣占据上风,若是自己冒然变成人站出来,恐怕还会被扣上别的帽子,到时候若是反抗不了,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了解的越多,郁木槿就越郁闷,自己现在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还不如小鸡仔过得自由自在,每天都可以快乐的刨土,玩大青虫。
撇去这些背景信息不提,杨骞昊还带来更重要的消息,“户部侍郎之所以闹得满城风雨,不但挨家挨户强行募捐,还打算借我杀鸡儆猴。背后定然有陛下支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那当如何?”国师本人照顾国花很有一套,手头也有不少先辈留下来的相关书籍,只不过对于勾心斗角的事情却并不在行。要不然也不会白天去找知府兴师问罪,结果却被对方三言两语打发回来。
同样的,杨骞昊虽然身份尊贵,却也不太擅长同这些官员打交道。于是在包扎完身上的伤口,又吃饱饭后,杨骞昊便耷拉着脑袋蹲在花坛旁边,跟国师相对两无言。
为防消息泄露,杨骞昊只能呆在花坛旁边,国师收拾好碗筷离开,同时警告道:“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冲撞国花,如今情况危急,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裹紧身上的衣服,杨骞昊靠着花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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