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诚诚的将八分满的茶杯递上前去赔罪。
在座三人,一人一杯。
这样的手段,让谢彬再次皱眉。想要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少,花样却一直不多,这样可以引起他注意力的忽冷忽热型,对他而言还是很新鲜的。这样一想,心里边舒服许多,便端起茶杯以作回应。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呢。
“若是想要去地府提前为令尊打点一二,那就喝吧。”玉笙讽道,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谢彬却顾不得了,这话的暗示意味太明显,明显到他的手忍不住一抖,杯中的茶水洒出小半。
“这位公子真会说笑。”紫衣夫人笑的很坦然,“茶是桌上的茶,杯是桌上的杯,三个人看着,奴家还能做什么手脚不成?”
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但生命可贵,谢彬选择听玉笙的。
好歹,那是全家公认的神医。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玉笙像模像样的吟着,“没想到,我今日能遇其一,也是缘分。”
“洞房花烛?”作为话本的狂热爱好者,谢彬瞬间就脑补出一场爱恨情仇。
玉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是他乡遇故知。”
“故知?”谢彬很遗憾。
“我与这位公子从未见过,何以如此污蔑于我?”紫衣夫人很不忿。
“没见过有什么关系呢?杀人放火的时候,谁会把苦主放在眼里呢?”玉笙的目光有些凌厉,“你脚下的这双红鞋子,可还好穿?”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暴露了身份,但紫衣夫人,也就是公孙二娘直觉不妙,长袖一甩,茶壶中剩下的茶水倾壶而出,她便趁机从窗户翻出茶楼,想要逃之夭夭,却不知她这一跑,正和玉笙心意。
玉笙自觉不是多残暴的人,但有时候以直报怨这种事又总是伴随着暴力。如今这女子能主动转移战场,他求之不得。况且,在他心里还有一处隐秘的期盼,自觉被人欺负的人总是喜欢寻靠山找回场子来,玉笙非常想一次把红鞋子连锅端了。
公孙二娘觉得自己从未跑这么快过,可身后的人就像影子一样紧追不舍,早知道目标这么棘手,她就不该在看到后面那瘟神的时候想起九妹的撺掇,想要顺手把人解决掉以绝后患。
想起九妹,公孙二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九妹上官飞燕年轻、漂亮、聪明、有野心,也足够心狠手辣。与她相比,八妹薛冰则逊色很多,尽管有个冷罗刹的名声,但若真论起来,在做买卖的时候,还想着要讲究仁义道德的薛冰绝不是上官飞燕的对手。
公孙二娘说不好更喜欢谁,但此时,她恨透了上官飞燕。她不是笨蛋,不会认为好端端的上官飞燕为什么提醒自己酒色财气庄还没有完全斩草除根,说那个侥幸逃生的庄主手里还有一大笔钱财。财帛动人心,但如果知道着财帛如此咬手的话,她是不会这么轻易的伸手的。
至少也要带上几个姐妹。
跟在后面的玉笙并没有着急,眼见他们离闹区越来越远,直到他觉得眼下足够偏颇了,然不紧不慢的扣动机括。
公孙二娘只觉得小腿一痛,混身边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摔倒在地,看着身后的人更是降下了速度,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我猜,你知道我是谁。”玉笙在一棵大树前站定,缓缓问道。
这时候否认完全没有意义,公孙二娘并没有多少骨气,姐妹情深这种事在失去性命的前提下完全可以抛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还有一个情郎,半点也不想现在就阴阳两隔,做一对苦鸳鸯。
身上半点力气没有,公孙二娘再也没有侥幸之心,“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就凭一双红鞋子?”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狠色。说什么姐妹一家,如果不是里面出了差错,世间又有几人会知道红鞋子?
“你的红鞋子只是让我进一步确认而已,只要你还是你,就算换了绿鞋子粉鞋子,我也能一眼就把你认出来。”对玉笙而言,这样欠他欠大发了的人,无疑就是在脸上明晃晃的标出了仇家两字,想要装作没有看见都难得很。
“你想做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在酒色财气庄中,她其实并未捞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能破财免灾的话,她非常乐意。至于之后,有些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也要看他有没有命花。
“我听说红鞋子姐妹间的情谊非常好,只要得罪一个,就会被剩下的联手追杀?”玉笙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