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胆子越发肥了,真当后头有人,就万事有人保了。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一起到下头作伴去!”
嘴里如此说着,江夏面上却浮现了颓唐之色,顿了顿,开口问一直站立在旁的管家,“查出来是哪家干的了吗?还是姓孙的那兔崽子吗?”
“回老爷,咱们的人查过了,但这次好像还真不是孙家干的,线索抹得很干净,这明刀明枪的上阵,瞧着也不是孙家的作风。”
管家意思很明确,这群刺客训练有素,刺杀时分工明确,被抓后死得也很干净利落,后续更是抹得干净,实在不是孙家那群人办得到的。他们的水平,也就安排安排内应,下下毒罢了,那次后续还没处理干净,被人查到了蛛丝马迹,“还有,我们的人查孙家时,还发现了另一拨人在盯着孙家。”
江夏摆摆手,“林如海当年吃了次亏,对孙家一直防范着,估计是他的人,哼,他倒也忍得。要我夫人出了这种事,老子早灭了他们了。”
江管家低下头,默默翻了翻白眼,也不接话。这能一样吗?
“算了,他也难。”不知想到了什么,江夏又叹了口气,不再说此事了。
“那老爷,还查吗?”管家当作没听见江夏的话,继续问道。
江夏却有些意兴阑珊,“查什么查,钦差都到了,老子命都快没了,有什么好查的。”
见他伤感,江管家也有些难受,他是自小陪伴江夏的,自然感情深厚,劝到,“老爷,这些年闹灾荒,修水利,朝廷要用银子了,您不知捐了多少,何况这里面您得的好些银子都换了贡品,呈给那位了,这办贡的经费上头也一直是知道的。且当年接驾,您也是尽心尽力,银子跟流水似的,太上皇不也说您是布衣之交嘛,如今说不得还能通融通融......”
江夏却是苦笑,皇帝的话能信?人家不过赏你个面子,要真当了真,那就是傻子。
况且林如海遇刺的事情如此干净,他有时候那么一想,总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位的手笔,没啥理由,就是突然这么觉得了,这要是,那可够绝情的,但照理说,这也不至于啊。林如海死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至于盐引亏空,这预提盐引不是他一家在做,而是家家如此,盐商盐政,乃至京城的几位都获利颇多,但错了就是错了,没人提没事儿,就那么烂在里面,但若查出来就都是罪过。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的事情上头是认真的,真要彻查了。
可他如今抽身已来不及,但他也不想死陷下去,和那些心怀侥幸的不同,如今他倒想搏一把,说不得将功赎罪,事情还能有转机,能保下一家老小性命。
“安郡王如今不算安全,恐怕有人想对他不利,不反正管是谁,脏的臭的都能推咱们盐商身上,你派人暗中盯着点,也观察观察安郡王为人,再想办法和他接个头,传几句话给他。”
江管家默默听了,点点头,半晌还是犹豫着问了,“老爷这是决定押安郡王身上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江夏有气无力地歪在了太师椅上,太上皇摆明了要捧他,何况当年南巡时他见过先太子,有过些交往,是个顶顶风光霁月的人物,有原则却不迂腐,让人心生向往的紧。说实话,这要是先太子早早继位了,江南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估计早被捋一遍了。
嗯,不过他大概也早已玩完了。
这么一想,江夏摸了摸下巴,有些罪过的想,这先太子还是不要继位的好呀。
不过现在,他只能寄望于这位先太子之子能看在他迷途知返,检举有功的份儿上,能对他的家人稍稍网开一面。当然,要是能留些家财就更好了,真的只要一些些就好。
至于那些关于徒怀慎的传言他是一点儿也不信,先太子那样的人物,怎会生一个草包,估计这是扮猪吃老虎呢。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嗯,江夏又摸了摸下巴,打起了坏主意,这要是有机会救上一救,表表诚意就更好了。至于其他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反正大家都罪有应得,他也只能先顾着自己老婆孩子了。
徒怀慎还不知道,有人正琢磨着给他送一份大礼。此时的李大人则依旧毫无音讯,徒怀慎暂且不管他,反正到时候了总会出现。如今他正开始了新一轮的吃喝玩乐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