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太平。
原本对和谈,便有诸多人不满,鞑靼人此条件一出,立时有人反对,“陛下,安柔公主乃是我大秦嫡出公主,尊贵无比,如何能嫁到鞑靼那种地方去,这简直是在羞辱大秦!”
也有人不同意此观点的:“请求公主下嫁如何就是羞辱了?和亲古来有之,当年大唐的文成公主便和亲吐蕃,大汉的昭君也和亲匈奴,自此大唐与吐蕃,大汉与匈奴,都因着和亲而迎来了和平,若是安柔殿下能如上二位一般,使鞑靼与大秦化干戈为玉帛,守望互助,甚至生下有我大秦血统的鞑靼下一任首领,如此一来,鞑靼的下任首领即是鞑靼人也是大秦人,对大秦岂不是好事?”
此言一出,皇帝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显然比刚听到和亲时缓和了不少。
另有人道:“陛下,退一万步,即使真要和亲,历来和亲都没有对方指定哪位公主的,按着前朝的惯例,大多是皇家册封自愿出嫁的闺秀为公主,以公主名义和亲,万万没有嫡出公主下嫁的道理。”
“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嫡公主才更适合,安柔公主身份尊贵,有我大秦皇室血统,若是......”
徒怀慎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安柔与黛玉私交甚笃,他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如何能让她去和亲?
徒怀慎上前一步打断道:“安柔公主身份尊贵,才万万不合适,古来和亲,即使一时和平也不过一时罢了,诸位大人好好想想,有哪一回公主和亲后,真保了永世太平的,即使是文成和昭君,她们身死后,大唐和吐蕃,大汉和匈奴不也再次刀兵相向了?”
“何况,更多和亲都是落败一国无可奈何之下的委曲求全,我大秦此次可没到这程度,此次鞑靼人求娶公主,甚至毫不客气地指明要嫡出公主,完全不把大秦放在眼里,若当真鞑靼人说和亲便和亲,不仅鞑靼人会觉得我大秦软弱可欺,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史书上会如何书写陛下?”
徒怀慎深深拜下身来,“望陛下三思!望上皇三思啊!”
这一番话下来,皇帝脸色铁青,脸色沉沉地看向他。
退朝后,徒怀慎再次跟着太上皇去了宁寿宫,“皇祖父!”
太上皇摆摆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这事儿你不用说了,你还年轻,自然年少气胜,一点儿委屈也受不得,但有时不可只看现在,咱们得看将来,大秦更不是只有鞑靼人这一个隐患,边境上还有其他人盯着呢。一时受些委屈,然后休养生息,将来未必不能再讨回来。”
见他还要再说,“至于安柔,”太上皇顿了顿,叹了口气,“安柔到底是皇帝的女儿,朕不好插手,她的事情就看她老子的意思吧。”
......
皇后和安柔很快知晓了前朝的事儿,安柔脸色苍白,求助地看向皇后:“母后?”
皇后脸色比安柔还要难看,但还是稳了稳心神,安慰道:“莫怕,还有母后在呢,母后绝不会让你去和亲的!你父皇,你父皇和我就你一个女儿,也不会叫你去和亲的!”
可父皇和其他妃嫔可不止我一个女儿啊!
安柔看着皇后难看的脸色,因用力而泛白的指间,不愿再叫她担忧,到底没再多说,点了点头,乖巧的应了。
待皇后听说皇帝已回去休息了,安慰过女儿,便风风火火地去了乾清宫。
安柔焦急地在景仁宫中等待。然而,乾清宫里,皇帝虽未说让安柔和亲,但皇后也并未得到皇帝的承诺,承诺绝不让安柔下嫁鞑靼,看着皇帝的神色,皇后的心倏然就凉了。
回到宫里,见到女儿期待的眼神,皇后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竟簌簌掉下泪来。
安柔心里便是一沉,勉强笑道:“母后莫急,事情还没个定论,未必叫我去了,便是,便是真要去,女儿也是嫁给鞑靼首领做正妻,说不得我便是下一个文成公主呢?”
闻听此言,皇后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住女儿:“我的儿,是母后害了你,若不是我总拖着,你何至于现在还未嫁人?便是定个亲也是好的,原想着要千挑万选,给你挑个万里无一的,谁料到如今......”
安柔听到这儿,心里一酸,也落下泪来,母女两人再也顾不得仪态,抱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