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黑猫失魂落魄地跟过去,嗷嗷地直挠门,大有要跟殷无书干上一架的架势。
自己跟自己对立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也只有殷无书这种人能干得出来了。
第二天清早,谢白忍着腰里的酸劲僵着身体出门的时候,指着院子里秃了一半的桃花树,面无表情地冲殷无书道:“桃花要是掉完了,你就可以不用来了。”
说完,直接丢了道灵阴门把自己送去了法医中心。
殷无书:“……”
他来得有些过早了,比平常提前了半个小时,老陈他们都不在,只有唯一的姑娘小沈到了,正要去茶水间泡杯咖啡醒神。
小沈回来的时候,谢白刚在椅子上坐定。她递了杯咖啡过来,而后有些奇怪地盯着谢白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儿怪呢,你以前衬衫扣子不扣全的,今天突然扣到顶了,看着有点儿不太习惯。”
谢白一口咖啡差点呛在喉咙里。
他偏头咳了两声,随口扯了个理由:“有点感冒,嗓子疼不好受风。”
小沈“噢”了一声,顿了顿,而后又“噢——”了一声,第二次尾音拖得有点儿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似的。
她眨了眨眼,抱着咖啡杯坐到谢白前面的办公椅里,而后仰天嚎了一声:“好不容易来个帅哥,又被抢啦——”
谢白:“……”
“怎么了小沈,大早上号丧啊……”老陈他们陆陆续续到来的时候,就听到她的尾音,纷纷被吓了一跳。
江昊然揉了揉太阳穴,吐槽道:“嘿,你猜怎么着,你这魔音一亮,我彻底吓醒了。”
小沈气势滔天:“滚。”
这一天的天气异常的好,碧空如洗,阳光暖融和煦,照得人懒洋洋的,闲散舒心。
殷无书大概也怕被谢白送一个“滚”字,一天都没来这边晃荡,实际上,就连在走廊里也没碰见过他,不知窝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又或者根本就不在办公室,只是关着门当幌子。
一直到下班,谢白都没见到他一面,心里忍不住有些纳闷。
办公室里的人相互打着招呼,陆陆续续离开,谢白故意拖慢了动作,等其他人都走了才关了电脑,打算去对面办公室看看殷无书在不在。结果他刚要起身,旁边的窗子陡然一暗,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在窗外。
谢白皱眉转头,就见立冬正吊死鬼一般晃悠在窗外,咧嘴笑得十分讨打。
谢白:“……”
他抬手开了窗,把立冬放进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哦,今天又是十五啦,这个月妖尸信息汇总我理好了,拿来给大人您敲个章。老大说您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医院住处来回跑,就让我直接送过来了。”立冬说着,挠了挠下巴道:“老大还说您今晚不用等他下班,他有事,先一步回桥边了,在那边等您。”
谢白面无表情:“……”果然没在办公室,鬼才等他。
“名单呢?”谢白伸手接过立冬手上的卷轴,拆开仔细看了一遍,而后抬手摸出一枚玉章,敲在了卷轴末尾,“好了,我先走了。”
他把名单递还给立冬,而后穿过灵阴门,直奔桥边。
落地的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又不认识路,走错道了。要不是有个槐门烟酒在不远处镇着,他都打算重开灵阴门了。
就见前一天还遗留的废墟此时已经统统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桃花林,殷无书倚在桥边的石栏上,冲他挑眉一笑,道:“给你的居住环境做了点改造,十里桃花堤,每天秃半棵,也够掉好一阵子了。”
谢白:“……”
他二话不说,扭头就上了拱桥,殷无书噙着笑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走了没几步,又蹦过来一只小黑猫,攀在谢白肩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后面的殷无书。
两人一猫下了拱桥,走过浮在河面的圆石,穿过一片迷蒙的雾,叩开家门,一前一后进去了。
门吱呀一声关严,金光流动,禁制合闭。
普通人路经这里,没人会知道这断桥对面还有一片看不见的街巷,里面住着两个人。
他们屋后有潺潺流水百年不息,门前有十里桃花灼灼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