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他一起睡觉,甚至拒绝和他同处一室。
“吃饭了。”思及对方连续一周都没有好好用餐,楚雲深刻意煮了海鲜粥。轻敲房门,果然没有任何回答。
他抿了抿唇,眸色更加幽深。死死的压住那即将要爆发的情绪,努力的柔和了声线:“我进来了。”
段瑞祺坐在书桌边,呆愣的看着窗外。微微扭过头,神色空洞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收回了目光。直到男人将那碗香气诱人的粥放在他面前时,也未曾说一句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喝点粥。”拉过一边的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楚雲深放柔了声音,用勺子搅了搅,“你一直没好好吃饭,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段瑞祺依旧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低下头。
那被压下的情绪又一次沸腾起来,楚雲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乖,稍微吃一点。”
“……不用了。”很久没有开口,声音都有些哑。他又侧过头去,不看面前的人,低声道:“你出去吧。”
楚雲深闭上眼,随即又睁开,“那你先把粥喝完。”
“我不饿。”语气客气而疏离,甚至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段瑞祺似乎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是根本什么都不在想。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神色也格外憔悴。
“你喝几口,我就出去。”呼吸格外沉重,男人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他面前,“乖,我喂你。”
他只是抿着唇,微垂着眼帘。
“张嘴,乖。”声音无比柔和,充满了宠溺。勺子送到了他的唇边,只要张口,都不想要自己持筷。段瑞祺面无表情,只是抿着唇。
“吃一口。”呼吸变得越发沉重,他又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哄道:“只吃一口,我马上就出去。”
“……”那人没有说话。
“乖,张嘴。”声音越发温和,但胸膛中压抑的情绪也在肆意翻涌着。端着碗的手捏紧,眸中也翻滚起不悦。
真是以前宠的太过了……
“段瑞祺。”强忍着那口气,楚雲深又舀了一勺,缓缓递到他面前:“来,吃一口。”紧盯着那微垂的眼眸,男人捏着碗的手已经暴起青筋。他并非如此容易动怒的人,但再有耐心,这样耗了七天……
“你出去。”终于,他缓缓别过头去,并不想看对方。只要一看见楚雲深那张脸,脑子里就会猛的跳出“杀人犯”这几个字眼。就算知道面前的人是那么温柔……他也没有办法迈过这个坎。
大概,还需要时间。
男人微微低下头,额前的发丝遮去了他的神色。站起身,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着,青筋一根一根暴起,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愤怒。深吸了一口气,又定定的看了一眼那人,转身走了一步。
段瑞祺面无表情的看着桌面。
“啪!”
重重的一声,陶瓷的碗狠狠的坠落在地,瞬间就四分五裂,向边上溅开。楚雲深死死握着拳,面色可怖的转过身,直接将段瑞祺推倒在地。
听到那一声,他的心里猛的一跳。刚抬头,就看见男人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恐怖神色,狠狠的将他按在地上。椅子被踹到一边,楚雲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双目猩红,大力捏着他的双肩。
“你……”
“是谁给你的胆子!”他嘶吼着,身下的人被吓得呆住了,眼泪毫无知觉的往外淌。然而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疯狂的摇晃着段瑞祺的身躯,“谁给你的胆子!”
“楚雲深……”他想要说自己被掐的很疼,但那人的神色恐怖的令他感到害怕。身体颤抖起来,这样的男人他从未见过,“我……”
“我真是宠坏了你。”字几乎是从牙齿里磨出来的,他低吼了一声,捏着对方双肩的手更加用力,“就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呵,你的胆子很大。”
身体疼的厉害,不管是被撞击到的后脑,还是被捏着的双肩。他仓皇的开口:“我没有,我……”
“我最讨厌你给我摆脸色。”楚雲深死死的盯着段瑞祺,突然冷笑了一声,“现在解释,来不及了。”
心中压抑许久的暴虐让他只想把身下的人撕裂。
“你杀了人,你杀了人!”他挣扎起来,胳膊又一次抬起,想要推开楚雲深。然而无法用力,那只手在挣扎之下最终又朝男人的脸挥去。
“放开我!”
这一次,并没有七天前那次响亮。他也确实并非故意,只是手只能朝那个方向伸去。惴惴不安的看向对方,却见楚雲深捂住了脸,低笑起来。只是那笑太可怕,让他更加感到不安。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想要去摸一摸那人的脸颊,然而对方却笑得更加大声。在他毫无预料的时刻,猛的露出骇人的神色,拎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整个脑袋都偏了过去,脸颊很快红肿起来。段瑞祺似乎呆住了,保持着难以相信的表情,愣愣的看着另一边。
他……被楚雲深打了。
“我真应该把你锁起来。”声音低哑,让人浑身发抖。他用整颗心去宠的人,居然给了他两次巴掌。就因为自己杀了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段瑞祺无声的流泪。
“让你一辈子都逃不了。”狠狠的威胁着身下的人,楚雲深动作粗暴的将他扔到床上。他又一次挣扎起来,却又被甩了一记耳光。
头微微侧着,四肢都僵住了。他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之前那个温柔的楚雲深,这分明就是那个可怕的杀人犯……
如果,自己惹怒了他,也会被杀掉,是吗?
这种想法犹如野草一般在心中生根发芽,他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然而这幅样子却更加惹起了那人的怒意。楚雲深冷笑了一声,随手扯开自己的领带。
脖颈被咬住的那一瞬间,他忍不住要痛呼出声。然而那个会温柔的询问他是否疼痛的男人已经不见,留下的只是这个嗜血而暴虐的野兽。
心中,似乎有什么,慢慢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