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你就主宰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如果得不到你的爱情,我宁可在滔滔的江水中丧失性命。”
在众目睽睽下被用这样激烈的言辞求爱,还是自己不喜欢的人,林嫮生恼羞成怒,雪白的面孔也一样涨得通红:“我不爱你,你就去死吗?”
夏继祖以为林嫮生答应了,兴奋地点了点头,又把玫瑰往林嫮生面前递了递。林嫮生冷冷地道:“那你就去死吧。”挥开花束转身就走,夏继祖原先通红的面孔在听见林嫮生的拒绝后渐渐变得苍白。
台下学生们刚才还有人叫夏继祖去死,到底是年轻学生,看见夏继祖的样子有些可怜,也渐渐地安静下来,整个排演厅里只听见夏继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忽然他抛开了玫瑰花扑向了林嫮生。
这一下变起俄顷,台下学生们都吓得呆住了,一条人影从台侧窜上舞台,将夏继祖撞开的同时把林嫮生护在怀中,动作迅速得一气呵成。
夏继祖叫人撞开,不但不知收敛,反更疯狂起来,面孔上五官扭曲地叫嚷着:“你是什么东西,快把嫮生放开,不然我杀了你。”又往林嫮生面前冲,还没靠近,就叫护着林嫮生的那个男人一脚踢了开去,这一下正中小腹,用力又猛,夏继祖重重跌在台上,半天挣扎不起。
台下的学生们这才回过神来,有几个身手矫健的男生跃上台来,七手八脚地将还在挣扎的夏继祖按住,有人叫着:“要按不住了,快拿绳子过来,谁有绳子。”
一条黑色的领带递到众人面前,拿着领带的手洁白纤细,男学生接过领带,说声谢谢的同时抬头看了眼,递来领带正的是这场戏剧性冲突的女主角林嫮生。
到了这时学生们这才看清刚才将嫮生护住的是学校从前的风云人物陆凌桓,陆凌桓身上穿着西装,外头罩了大衣,脖子上空荡荡,显然捆夏继祖的那根领带是陆凌桓解下来的。
说起陆凌桓来,整个大学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学的是历史却是一员体育健将,入水能游出水能跳,一百米整个体育系当年没一个跑得过他,据说从小习武,寻常五六个人近不了他的身,到现在依旧是学弟学妹们口中的传说。
“陆学长好。”“陆学长好。”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叫着,除了按着夏继祖捆的几个男学生,其余人都往林嫮生和陆凌桓身边凑。地上的夏继祖还在挣扎,一声声喊着林嫮生的名字,学生们叫他吵得不行,往他嘴里塞了块手帕才将他的嘴堵住。
教务处长正在办公室和个来客谈说话,得着消息,抛下来人急匆匆赶来。历史系的系主任林开愚只有林嫮生这么一个独养女儿,平常宝贝得眼乌子一样,要是她出点啥事体,林开愚不把教务处兜底翻过来才怪,所以十一月底的天气,也跑得一头的汗。看见林嫮生叫陆凌桓护在身后安然无恙,这才透出一口气,一面抹出手绢来擦汗,一面叫:“凌桓啊,亏得你在,快点送嫮生回去,小姑娘要吓死了,真真作孽。”
看见陆凌桓将林嫮生半护在怀中,姿势熟稔,戏剧社的学生们窃窃私语起来:“咦,为啥叫陆学长送嫮生回去?”
“你不晓得啊?陆学长是嫮生他爸爸的学生。”
“哦。怪勿得。”
学生们让出条路来,让陆凌桓护着林嫮生出去,教导处长还在叫:“刚刚只疯子呢,青天白日就要发神经病,还象闲话伐,目无法纪!马上送巡捕房去!”
陆凌桓和林嫮生经过教导处时,刚才和教导处长说话的石野村正坐着喝茶,忽然听见窗外有个女孩子的声音清清脆脆地说:“阿哥,刚刚的事体千万勿好让我娘晓得,让伊晓得,又啰嗦了。”
这是谁家小孩子闯祸了?
石野村顺着声音抬头看去,目光落在林嫮生脸上时,再也移不开。挂在石野村书房中的那两幅画都没画明仕女的面容,可石野村看见林嫮生时就觉得她和那画中人仿佛,条件反射般地追出去。
可是来不及了,杜森伯格Model SJ八缸引擎已经启动,黑色的车身仿佛一道闪电,快到石野村来不及看清车牌。
不过没关系,整个上海滩能能几辆杜森伯格 Model S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