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住在民宿不是办法,赵苏漾和郭一琴为了方便跟班办案,晚上就把行李都搬到酒良市区的刑侦中心招待处,特案组几个人都分散住在各个房间里,碰面商量事情也方便。
“我觉得詹泽琪和岑戈好像不太对味。”整理房间的时候,郭一琴八卦地说,“詹泽琪的意思是先按照他给的画像去寻找可疑人物,可现在岑戈的思路是先寻找第一现场,可是土话翻译只有谷来一个,那些探员其实蛮为难的。”
赵苏漾想起昨天詹泽琪看岑戈的目光,不禁也点点头,尽量压低声音说:“这是同行相轻?我看岑戈并不想跟詹泽琪对着干,是他自己把岑戈当假想敌。黑猫白猫,抓得着耗子就是好猫,何必在乎先查什么呢?”
“那你觉得他们谁说的对?”
“现在什么嫌疑人都没抓到,谁知道呢。”赵苏漾打了个哈欠,烧了壶开水打算冲洗冲洗茶杯,“詹泽琪的犯罪心理我很感兴趣,之前看过这方面的书,觉得学问可大呢。岑戈的思路……唉,说实话我觉得很乱,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查什么。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吧,岑戈的推理能力我是亲眼见过的,真的很厉害。”
“那你呢?”郭一琴撞了她一下,“你自己就没点思路?”
“我就是觉得跟以前的派系争斗有关!”赵苏漾笃定道。
“另一派的余孽干的?”=_=
“对!”赵苏漾郑重点头。
“你还是洗洗睡吧。”郭一琴摆摆手,往后一倒,“大”字型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赵苏漾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几点,枕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硬是把她给震醒。
陌生来电。
“喂?”
“醒了吗?”
电话里的男声低沉好听,还没回过神的赵苏漾恍惚间还以为午夜什么广播响起。旁边那张床的郭一琴翻了个身,又呼呼睡去,窗帘拉着,不知现在到底几点。
“你……你是哪位啊?”赵苏漾的嗓音带着刚起床时的沙哑,还有那么一丝不情愿的小起床气。
那边说得极有耐心,“我,岑戈。”
她不知道搬到这里来后,岑戈还提供闹钟服务。
“很晚了么……”赵苏漾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屏幕,才六点多。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他们是不是起得也太早了?
“又一个80岁左右的老妇人死了。”
“哈?!”赵苏漾一听,彻底醒了。
在大家还在犹豫先按谁的布置查的时候,又一个死者出现了。
咱们这回遇到的是连环杀人犯呀……赵苏漾坐起来,懒懒的什么也不想做,独自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把岑戈的号码存了。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啊……”郭一琴在床上翻来滚去,卷着被子像一只大青虫,一万个不愿意早起,始终不肯相信赵苏漾的话。
赵苏漾最知道她的死穴,狠狠拍了一下被子,双手叉腰提高嗓门说:“好了!快起床!待会儿他们等得不耐烦了亲自过来敲门,你来不及化妆只能素颜出去了!”
话音刚落,郭一琴已经掀开被子走向卫生间。
清晨的酒良微凉,空气中似还有露水的气息,车不多,道路两旁种着的绿化树上结着黄色的小果子,很像枇杷。几个早餐摊子散布于各个小区出口或花圃边,摊主将蒸笼一掀,白色的雾气猛地腾起,又渐渐扩散成无色,虽不知蒸笼里是包子还是馒头,空着肚子就出发的赵苏漾和郭一琴都仿佛能闻见食物的香气,她们和另外一个市刑侦中心的女探员挤在车后座上,从窗口而来的劲风吹得人眼睛酸疼。
等渡船的时候,岑戈从随后而来的一辆车上下来,随手扔给赵苏漾一个塑料袋。她打开一看,里头有几个用箸叶包好的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有食物的香味。
“这是什么?”赵苏漾眼里一下子就有了高兴的神色。
“不知道。”岑戈将目光从河面上收回,定在她描画精细修长的眉尖,两道黛色微微上挑,又适时往下一落,英气同时不少妩媚,如初春的杨柳叶。
赵苏漾有点尴尬,说谢谢的同时还问他吃过没有,然后得知这十几个人中就她俩空着肚子。
岑戈料事如神。
有时间描眉画目,没时间买个早餐带着——每个女人都是一本深奥的哲学书,而对于男人来说,成为哲学家跟成为诗人一样,都是高危职业。
渡船发动机的突突声自远而近,这个点儿没有游客,探员和特案组成员陆续上了渡船。从河的这一边到那一边得二十多分钟,赵苏漾和郭一琴占了个靠边的位置,一人从塑料袋里拿了一个,剥开箸叶,里面是个水饺一样的东西,和韭菜盒子一般大。
这叫糍包,是酒良人喜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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