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会缠着你问休假结束后决定去哪儿——”赵苏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我也很好奇,你对我都守口如瓶。”
岑戈笑笑,还是一副“我不告诉你”的神秘模样。
骋望悦居位于长宁市东南,去年开盘,都是精装独立小楼。赵苏漾按照商鸿朗给的地址七拐八拐到了其中一栋两层小楼前,门口停着一队的车,辖区所探员却还没到,警戒线都没拉起来。她下车后一路小跑进门,眼前的景象果然像商鸿朗形容得那样令人目不忍视。
赵苏漾戴上鞋套和手套,踮着脚走进去。屋里空荡荡的,四具男尸分散在一楼各个位置,有人倒在血泊里,有人保持着痛苦挣扎的模样,脖子上还缠着用作凶器的绳索。诡异的是,凶手将许多枝不同颜色的玫瑰扔在尸体周围,不知有何意义。
“小赵,我已经拍好照了,你把那些碍事的花捡起来收拾一下。”技术处探员忙得不可开交。
情杀?灭门?赵苏漾心里发憷,不知道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一个人残忍地杀害四个人。因为走神,一不小心她被玫瑰上的刺扎到,“嘶”了一声。
“这具尸体有点古怪……”法医莫景平指着俯卧在客厅中央的一具男尸,“他手里好像紧攥着什么东西。小赵,你过来帮我一下。”
赵苏漾捧着一大把花急急过去,跟莫景平合力掰开死者的手,只见手心里躺着一枚心形切割的钻戒。“这么大的钻石啊,是不是真的?”她小心翼翼地捏着,一边看一边掂量,“哟,还挺重!这么说凶手不是为财而来,否则没理由不把这个拿走。”
“对,我猜凶手肯定是为情、为色而来。”商鸿朗说罢,竟然戏谑地吹了声口哨,在场所有勘查探员都哈哈大笑起来。
二队的金鹏从楼上跑下来,叹口气说:“我说小赵啊,玫瑰、钻戒都有了,你还以为这是凶案现场等你破案?”
赵苏漾大骇,半张着嘴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只见大家都叉着腰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几具“尸体”也动了起来,擦血的擦血,收拾绳索的收拾绳索,岑戈倚在门口,挑眉望着她。
“你这下子怎么迟钝了?”金鹏指了指她手里的一捧花,“一朵香槟玫瑰,表示‘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两朵蓝色妖姬,意味‘宿命的相遇、心灵的交汇’,最俗的27朵红玫瑰——‘老婆,我爱你’。傻妹子,这是求婚哪!”
赵苏漾反应过来,脸红得简直要冒血,她窘迫地看向岑戈,他一笑,却不看她,对其他探员说:“赌我留在刑侦中心的各位,你们赢了。”
此话一出,现场更加不受控制,欢呼的欢呼,起哄的起哄,原来,这就是一场事先准备好的求婚小剧场,其血腥度和出人意料度超越了赵苏漾的脑洞范围。后来她才知道,这栋别墅小院就是他们未来的婚房,前来演戏骗她的探员都是赌岑戈留在重案处的,岑戈破天荒地请这次长假一方面是为了平复心情,另一方面则是把她支开,准备求婚事宜。
在一片起哄声中,赵苏漾又羞又气,一跺脚,故意为难他:“我爸说了,不准我跟同事谈婚论嫁!”
“我不是你的同事,而是——”岑戈抬手,一张签了名字的聘书夹在指间。起哄声戛然而止,十几个探员忽然立正挺胸,整齐地敬礼——“岑副探长!”
“……你的上司。”岑戈望向赵苏漾,挑高一道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