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的被套是缎面的,触感滑溜溜的,现在的触感分明是棉质的柔软。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环境。
欧式的家具,精致低调的装饰品,花纹复杂的吊顶,她猛地坐起来,被子滑落,她下意识低头,丝绸吊带睡裙!而自己的胸口往下的位置,青青紫紫,见证着令人羞耻的一些事情。
脑袋里一些片段串联起来,她仰天长啸,重重地倒回床上,扯着被子蒙住头,在里头打滚,咿咿呀呀的哼唧,肠子都要悔青了,酒后乱性什么的,真不能装,弄假成真了。
等到在被子里头憋得透不过气,她才一把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刚睁眼就对上了剑眉下深邃的眼,他一只手撑在床头,正俯身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她一愣,猛地抓住被子,要再次蒙住头。
程子颐却一把拉住被子,轻轻笑起来,“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宁嗣音一把推开他,瞪了他一眼,光着脚就下床,地面铺着白色绒毛地毯,很舒服,她走到换衣间挑了一套衣服换上,去洗手间刷了牙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到程子颐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方向,她面无表情地问:“我的鞋在门口吗?”
他微微皱眉看着她,也不作答,宁嗣音拉开卧室的门,回头冲他嫣然一笑,“半年过去,你并没有什么长进,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服务。”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往外走。
程子颐在身后愣了一瞬,摇摇头叹着气大步跟上,他个高腿长,在她抓住门把的前一秒挡在了她面前,“乖,别闹,很晚了,我明天再送你回去。”
他温温和和的语气,莫名地令她生气。她回头看看大挂钟,“11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哪里晚?再说了,我如何都与你无关。”
她态度不善,他的手试探性地抚上她的手臂,果然被她挣开,他叹气,连自己都发现了最近叹气的次数多了许多,在她咄咄逼人的视线里,他缓缓出声,语调低沉,“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宁嗣音想,如果在她爱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他说一句,到他身边去,好不好?她一定点头如捣蒜,而现在......
“你怎么好意思和我提这些?你当初……”
话音隐没在他唇齿间。他速度太快她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就这么将她抵在墙边,钳制着她的下巴,薄唇压下来,瞬间掠夺她的呼吸。
她整个人都很僵硬,感觉到他的气味一下子盈满鼻息,他还和半年前一样,身上有他独特的气味,很好闻,让她有莫名的安全感,晃神只是一瞬间,他的舌头已经霸道的入侵,横扫她的齿列。
与此同时他欺身上来,手臂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进,她刚要惊呼,他的舌头就顺势探进来,撩拨她的舌尖,勾着它不放,一下忘情吮吸,在她感觉酥麻的感觉上来的时候,又微微放开,慢慢纠缠……
她四肢渐渐无力,推搡着他的手搭在他胸前,上下揉搓,更像是挑逗,若是现在他放开手臂,她兴许会瘫软在地。
程子颐终于缓缓放开她的唇,温柔地碾磨唇瓣,慢慢停下来。
她的眼睛,是动情的,他看着她,缓缓说:“别骗自己,你看,你无法拒绝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还能相信你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终于问出口,她心底里,终究还是舍不掉,放不下。她不愿意委曲求全,只是在等待一个解释,迟到的解释。
“你愿意听吗?”他看着她,目光灼灼,“我的解释。”
宁嗣音感觉她放在他胸前的手,忽然被握住,他手心的温度传来,让人心安。宁嗣音低着头,看着交握的手出神,良久,他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低低地声音传来,“程子颐,我等这句话,很久很久了。”
然后她抬眼,看到了他深棕眼珠里,目光热切的自己。
程子颐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里走。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亲吻她的额头,“想喝什么?”
“红枣酸奶。”
果然。
他缓缓起身,“去给你拿,把衣服换了,这么躺着怎么能舒服?”
宁嗣音下意识两手挡在胸前,程子颐轻轻笑起来,“故事很长,你要坐着听?”
话音刚落他已经出门去,把空间留给她,她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换,就半躺在床头等他。程子颐进来看到她衣衫齐整,没有一丝惊讶,把酸奶递给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嘴角含笑看着她,“可不要睡着,安静听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