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声悲鸣。
刀疤送完茶,一张狰狞的脸笑得更加狰狞,“嫂子,对不住了,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拿棍子对着您,您不要生气啊。”
“无事,大家都不知情,这点场面也吓不着我。”
“是是是,我就知道嫂子不会介意的。”早就从信里得知大哥的媳妇是个通情达理的男子,如今一看,果真是又俊又好相处。刀疤向堂里站着的兄弟一挥手:“兄弟们,给嫂子道个歉!”
“嫂子!对不起!”二三十个刀疤的音贝叠加起来,让程光的耳朵嗡嗡直响,满脑袋都是“嫂子,对不起起起起~”
“怎么了?”秦越明还未跨进堂里,音波就扑面而来。
“还能怎么?问刀疤就行了,什么名堂都能搞出来。”跟着秦越明进来的灰衣男人指着刀疤道。
刀疤不乐意了,“哎哎,老柳,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和兄弟们给嫂子道歉呢,这是正经事!”
“也是你唯一做的正经事了。”柳刃毫不留情的嘲讽。走到程光座前,向程光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抱拳礼。
“嫂子!”
柳刃神情严肃,弄得程光都有点不好意思。虽说秦越明是他的大哥,但这人的年龄可比他大多了,向他一个小辈行礼,怎么都说不过去。
程光赶紧起身摆手,“老柳,我这么叫你可以吧?你既然叫我......嫂子。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不用向我行礼。”到哪都被叫嫂子他也不好一个个去纠正,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但让他自个说出来还是别扭的很。
“不,这个礼用得!”柳刃直直看着程光,眼中微微湿润,“大哥是您治好的,我们兄弟都感激您!”说完,柳刃低头。厅堂里一片寂静,须臾,抱拳声纷纷响起。
大哥带领他们血战沙场十年有余,多次为他们挡刀相护。被欺负时,大哥为他们出气;受伤时,大哥为他们绑来郎中;粮草殆尽时,大哥自己吃草根;闹驴脾气时,大哥狠狠的训斥他们。或许在其他人眼中,秦越明是个无往不胜的战神,但在他们心中,秦越明就是他们的大哥,每晚都会偷偷与他们一起训练的兄弟!
大哥瘫痪,他们难受。大哥是个好强的人,一定不会愿意自己狼狈的样子给他们看到,所以他们就跑到汶城来,一边为大哥寻药,一边随时听候大哥的差遣。即使大哥不能扛枪上马,他也是他们的兄弟,不能独自丢下他!
让大哥重新站起来的恩人,这个礼必须行!
程光被这群情义深深的壮汉弄的有点尴尬,给秦越明拼命使眼色,让他救场。
秦越明接受到程光的求救,忽的笑了,无声,爽朗。仿佛阴暗已久的角落突然射入了烈日,驱散了一切阴霾。
他的兄弟啊,一辈子的兄弟。他的兄弟怎会嫌弃他?他的兄弟怎会忘了他?是他自己钻进了泥潭里,不愿起来罢。
“好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别那么文绉绉的,有空干脆来陪我练几下。”秦越明豪爽的几句话让堂里的人腼腆的摸摸头,然后纷纷摩拳擦掌。
好久没被大哥虐了,现在浑身骨头都痒痒。一行人推搡着往镖局里的练武场去。
秦越明上前两步,在被突如其来的笑靥迷得失了神的程光脸上亲了一口,低醇的嗓子轻轻喃了句谢谢,饱含浓情。
在熟悉的战友面前,秦越明放得开。程光却闹了个大红脸。
其余人见状哄然大笑,直接拉着秦越明去练功场,扬言替嫂子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