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增添了禁欲的色彩。修长的手指拿着银色散发冷光的手术刀,面色冷静的在病人的腹部划开一道精确的口子。
“止血,输液、”一声声吩咐,有条不紊。
已经是一个小时了,手术室里的表在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场的医生护士们都提着心吊着担,这动手术的病人可不是简单人物,刑事案件的目击证人,关键还是一名快要上大学的学生。全电视台关注着手术,要是万一在仁心医院出了半点差错,他们在场的这几个动手术的人可吃不了兜着走,社会舆论就得压死他们。
手术很凶险,病人肝脏大出血很多医院不肯接受才转到这里来。不一会儿,季离白的额头上布满细小的汗,护士在一旁擦拭。
“刀,镊子,棉布止血。”眼睛半刻不眨,沉稳吩咐着。手术刀在他手上展现着生命的奇迹,银色的光在灯下闪烁。手臂旁边护士端着的盘子里面止血的棉布堆的很高,看得出病人的情况实在不是很乐观。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没了。可叫我怎么活下去,早上还好好的和我说要去学校,怎么半会功夫就进医院了哪!”时间都快过了两个小时,外面等着的中年女子实在撑不住心理的惊慌,想到手术里面不知道是生还是活的儿子顿时软了身子,半瘫在过道上嚎嚎大哭,“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呀!他要是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活了,我不活了。”
“大娘你先别哭,手术还没有结束。结果不一定是坏的,你先等等啊。大娘。”护士长不断劝说着,说实话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儿毕竟病人送过来的时候腹部被捅了二刀,整个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她只能祈祷着手术室里面的季医生能够力挽狂澜,救回那个少年的命,那人才刚要上大学第一天。护士长转头不忍的看着声泪俱下的中年女子。
正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手术室的红灯停了,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一出来就被拥挤的人潮围住。
“怎么样,我儿子情况怎么样,他还活着对不对?医生你快告诉我,我儿子到底怎么样?”瘫在地面上中年妇女一见到医生出来马上围上去扯住医生的手臂含着泪水,嘴里哽咽着问。眼睛紧紧的盯着医生的双眼,生怕医生的回答给她一个不好的消息,致命的打击。
媒体们手举着摄像仪器对准着他们,也不断发问。
“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你们能不能回答一下。”
“请问”
“”
“大家安静一下。”最后出来的是季离白,他一出声喧闹嘈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扯下嘴上戴着的口罩,眼睛的视线落在焦急万分的中年妇女身上,嘴唇稍抿声音沉稳道:“你放心,你儿子手术很成功,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已经转去了特殊病房照,你可以去看他。”
过道上空了之后,人都走完。季离白才揉了揉额头,刚才的手术实在紧迫又是那么长的时间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口罩扔在垃圾桶内,靠着墙壁坐在椅子上,季离白扯了扯束缚着脖子有点紧的衣领,扬着头看着微白的灯光,漆黑深沉的眼睛闪过一丝疲惫。
陡然间肩部被拍了两下,季离白讶异的转过头。
“爸,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
是季父,一身在家的休闲装看得出来是从家里刚刚出来。
“在家?”来人替他回答了一句,季父撩起衣袖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转头朝他笑着道。
“儿子第一次独自动那么大的手术,父亲不在场助威。那怎么说的过去,再说你妈如果知道了也饶不了我。”季父手搭在季离白的肩膀上,解释了句,看了看他又说“不过看起来,我还是迟到了呀,记得等一下别和你妈说实话。”说着拍了拍季离白的肩膀。
对于季父的话,季离白俊美的面容闪过无奈。
季父站起来转头看了眼他,瞧见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不高兴了,语重心长对他说:“你别看我现在这样,结了婚的男人怕老婆这没什么好笑的。再说了,我们季家的男人,你太爷爷,爷爷,还有我素来都是听老婆的话,这可是我们季家的优良传统。你千万别不在意啊,你身上流着我们季家的血,将来和我差不多一个样儿,都要听老婆的话。啊,不,是怕老婆”
后面三个字说的尤其重些,季父带些皱纹的眼角满是揶揄,仿佛对自己说的很感到荣幸一样。
季离白对季父的话不作评论,挑了挑眉斜眼看着他。
“对了,你妈说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你一定要准时回家。不是你那个窝,是家哦。如果不想被你妈念叨死记得下班后早点来。”还没等季离白回答,季父说完话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背影。
而留在原地的季离白锐利的剑眉聚成一个好看的幅度,摇了摇头抿嘴无言的笑了笑,便从椅子上起身迈着修长的大腿离开。
雨有点停的架势,黑色轿车淋着雨转过了几道弯就停在一栋别墅前。
“清少爷,季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