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顾时。
顾时被自己熏的咧着嘴,屏住呼吸,瞪着何逸群说道:“熏死我了,怎么不臭,你故意的。”
何逸群好笑的拿过他的脚,觉得幼稚起来的顾时原来这么可爱:“等我给你洗完就不臭了。”说着起身,去卫生间打水。
他像伺候小孩一样,先把顾时的脚洗干净,然后坐在沙发上,就着顾时洗过的水,把他自己的脚也放了进去。
“你不去换盆新的?”顾时兴致勃勃的看着何逸群用他的剩水。
“懒得动。”说着弯腰开始哗啦啦的洗脚。
“那你还帮我洗,你不是不嫌弃臭么,熏着啊。”
“我是不嫌弃,可你不是嫌弃嘛。”
“这么好啊.”
“一直都这么好。”
顾时本来是不愿意来何逸群家里住的,这里有他最不好的回忆。可他现在突然觉得搬过来也不错,他看到了何逸群跟平时不太一样的一面。
顾时的房间在何逸群的对面,里面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他躺在上面,闻着刚被晒过的被子里散发出来的太阳的味道。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另一个房间里的何逸群跟顾时完全相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把自己原来睡得比较大的主卧让给了顾时,自己搬到了相对小一点儿的次卧。这都不是他睡不着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就睡在他的对面,他从来都没想过顾时会住进他的家里,能够跟他这么真真切切的生活在一起。
何逸群实在睡不着,打算起身去阳台上抽根烟,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却听到了顾时房间里传出来的哼哼声。
他抬手敲了敲顾时的房门,里面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
“二狗?”他在敲门的同时又叫了顾时的名字,里面除了若有如无的哼哼声还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何逸群拧了一下门把手,向里推了一下。门没被反锁,他容易就推了。他心里有一点儿小雀跃,顾时并没有防备他。
卧室里有点暗,只能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形轮廓。何逸群打开床头灯,看到顾时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上全是痛苦的神情。
他伸手摸了摸顾时的额头,不烫,温度正常。
“二狗?”何逸群推了推床上的顾时。
当他的手碰到顾时的身体的时候,顾时的面部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何逸群有点着急,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声音也提高了很多:“二狗?顾时?顾时?”一连叫了好几声。
顾时睁开眼睛,先是茫然的看着四周,这并不是他的家,在目光对上何逸群的时候,瞬间变的惊慌失措,以为有回到了那个让他痛苦的夜晚。然后扬起拳头重重的打在了何逸群的眼睛上。
何逸群顾不得眼睛上的酸涩,抱着挣扎的顾时,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试图让他变得清醒一点儿。
“怎么了?”何逸群看着平静下来,大口喘着粗气的顾时问道。
顾时没好气的回到:“我就说不来你家,你非要来,都说了我对你家有阴影,一闭眼睛,全是你的禽兽样。”
“对不起,对不起。”何逸群即内疚又自责,青着一只眼睛,安抚着顾时:“你继续睡,我就在傍边守着,要是再梦到什么不好的,你就拿我出气。”一边说着一边帮顾时拉被子。
顾时看着被他打成一只熊猫眼的何逸群,也没了脾气,顺从的又躺了回去。
何逸群烟也不去抽了,坐在顾时床边,守着他睡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能让人想起很多东西,何逸群看着熟睡中的顾时,酸涩和幸福感同时在心脏里迅速膨胀,赌的他的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曾经那个还没长大的顾时,生活的是那么努力认真,多年以后再次重逢的顾时,又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可是眼前的这个顾时,却只是让他心疼,而这样的心疼,又是他秦守赋予。
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何逸群不只一次的想,如果他当初没有私下串通大领导唐维山堵住众人的嘴,留下他,没有在有人打算动用关系挤走他的时候,把他弄到天寒地冻的地方做石油管道项目,更没有为了让他快速成长起来就堆给他一大堆的工作,是不是他们就不会闹的那么僵持,顾时也会有另外一种不一样的人生,就算不是在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中冶里,他也一样能打拼出另一种高度。
他是最讨厌不守规则,动用关系,走后门的人,可是,有一天,他自己就为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人,而那个人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加幸福。
那个在少年时就印在他脑海里的倔强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为了无法克服的执念。
希望他好,又希望他一直留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没有骗顾时,他确实在情绪乱七八糟的时候去过酒吧借酒消愁,而刚刚好,那个酒吧就是沈泽提起来的‘轮回’,也是为数不多的g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