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大秦绿帽王（十二）

白时，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真羡慕武安君可真会生孩子，瞧瞧小白，那脸可真俊俏。”

    “比那刚到户部的陈平可差远了，你说陈平他娘是怎么生他的，瞧那模样比之皇后也相差无几。”

    “几日不见，小恬恬你这张嘴变得越发的能说会道了啊。”拿大秦的皇后跟陈平这男人相提并论，就不会二世皇帝得知后，私下里给你小鞋子穿吗。王翦翻了一记白眼，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保重’后，便越过心咯噔一跳的蒙恬。

    王翦身后的蒙恬有些慌了，忙大吼一声：“这话是项太傅说的，不是我说的啊！”

    “项太傅说了啥！”

    平缓却充满了威严的话语响起，蒙恬打了个寒颤，“臣参见陛下。”

    赵政定定地看着蒙恬，许久之后才移开了视线，平淡无拨的说道。“朕已经命内侍去请武安君，尉太傅（尉缭），项太傅，蔡相国、李尚书（李斯）前来，等他们到来后，朕再说发生何事！”

    一会过后，不止赵政口中所说的人来了，就连久不理事的秦寿以及身怀六甲的秦萌也到了，一时之间，气氛蓦然严肃起来。来的人都已猜到发生了大事，全都沉着脸望向了坐于书案后面的赵政。

    “边疆守卫飞鸽传书，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也更寒冷，草原各部族之人死伤无数，牛羊也出现大面积的死亡，边疆守卫料定北方异族一定会南下劫掠。朕想那些号称草原饿狼的家伙为何活命一定会毫无顾忌、丧心病狂的攻打边陲小镇。”

    自从大统一后，大秦国土变得辽阔的同时，也代表了大秦将接手魏、赵、燕抵御草原异族的防线。秦寿在位时，本打算一边统一六国，一边修筑长城，何奈财力、物力、人力皆不够，无奈秦寿只能将修筑长城的锅甩给了赵政。赵政登基之后，忙于大力发展国力、忙于让百姓修身养息，忙于推广各种有利国策，所以便将修筑长城之事推了又推。

    没曾想，今年气候反复无常，酷暑时暴热、秋天时节寒冬就早早地降临。如今不但要承受良田估计颗粒无收的灾情，还要防备北方异族举全族之力南下劫掠人口粮食。要知道战争虽然带来的是杀戮和流离失所，但怎么着百姓都有一线生机。而要是冬季没有足够的食物、衣物和药品，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想到此处，秦寿幽幽一叹，开口道。“下令加紧收购粮食吧！”

    “父皇仁慈。朕早就接到这飞鸽传书时，就已下令加紧收购粮食。”赵政面色平静，却带有一丝肃杀之气的说道。“朕现在再次追加命令，若谁在这个时候乘机挑起市价，导致市场动荡者，杀无赦。乘机囤积粮食暗中卖高价者，杀无赦。乘机逼迫百姓卖身为奴者，杀无赦。”

    三个‘杀无赦’出口后，除了来自现世的项少龙和一直以来用秦萌遮风避雨、顺风顺水的秦寿面露不忍外，在场的官员全都高呼“吾皇圣明”，而秦萌更是顺着赵政之语说道。

    “记住一句话，民为水，君为舟，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次就算没有大灾发生，尔等也要加紧收购粮食。如大灾真如预料的那般来到，那就举全国之力全力渡过，谁敢在这个时候乱动，杀。”

    “诺。”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在场的官员们才恍然全名，为何长于温室，从未上过战场的赵政会如此的铁血霸气，原来来自于秦萌。毕竟赵政除了接受各种名师的教导外，更多的时间都是待在秦寿和秦萌的身旁。所谓言传身教，赵政将秦寿那凑不要脸的秉性学了个十成十，又怎么会不学习秦萌性格中所带有的铁血霸气呢。

    “传朕号令，全国所有的权贵世家、商贾，将家中八成存粮和衣被、药材统一交于官府，官府平价购买，如不从者，杀无赦。”

    “传朕号令，所有收购的物资全部由皇后统一调度，未经皇后同意者，无论是谁都不许私自动用。要是有人从中作梗，或发现有人贪赃舞弊者，杀无赦。”

    “传朕号令，全国百姓今日起，听从官府调动，如有抗命不从者，杀无赦。”

    “传朕号令，在各郡县粘贴告示，召集全国所有医者，准备预防随时可能发生的各种疾病，如有耽误者，杀无赦！”

    “传朕号令，从今日起，蒙恬、蒙毅带兵三十万北上雁门，代郡等处防御外族，要是匈奴人胆敢有异动，杀无赦。朕让他们知道，如果敢犯我边境，敢杀我百姓一人，朕就灭他们全族！”

    前三后五共八条‘杀无赦’的命令，每一条都代表着赵政这位铁血帝王的暴怒，在场之人除了感叹赵政是一位天生的帝王外，更多的却是欣慰。咱老秦出了这么一位铁血霸气的帝王，一定能带领他们在继大统一后，往外征战开疆辟土。为将者，不是都向往着驰战沙场、马革裹尸还吗。

    不过磨刀霍霍、准备揍匈奴以及胆敢趁机劫掠边陲各镇的北方异族的战将们中，出了一位异类，那就是咱们从后世而来，经历过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民族大融合时代的项少龙。要知道这些北方异族们，在后世都是华夏一员，说杀其全族也太过了吧。史书记载果真不假，这赵政果真暴劣，就算从始皇变成了二世皇帝也是如此。项少龙有心想告诫几句的，但见了同为穿越党的秦寿、秦萌一声不吭，像似也赞同赵政发出的八杀令，不由熄了当庭劝贤的心，私下找了秦寿谈论此事。

    秦寿挥退左右，沉默许久后才问。“你是愤青吗，讨不讨厌后世的日本，韩国。”

    “我是愤青，讨厌韩国，恨不得大陆政府！强硬一点灭了日本。”

    “萌萌的历史很好，她曾给我说过五胡乱华。这场国殇中，华夏之民死伤无数，更被那么毫无人性的畜生们称呼为‘两脚羊’，幸有以勇猛著称的武悼天王，一纸杀胡令，才使差点亡族灭种的华夏之民得以喘息。”

    “记忆中，蒙元祸患，数万万的华夏子孙只能在这些草原饿狼的刀下血流成河。”说道这，秦寿的表情开始变得飘忽起来，在第一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想当皇帝，不想改变大清呢。除了生性惫懒的原因外，或许更多是对没有归属感吧，毕竟他的灵魂来自于后世，是地地道道的炎黄子孙。

    秦寿笑了一笑，撇头瞧了一眼沉默无言的项少龙，又继续说道。“崖山以后无华夏，数十万华夏之民不甘灭国亡种齐赴汪洋，血染崖山。到了清鞑子入关，华夏之民又有多少豪杰多少义士死于其刀下。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项少龙啊项少龙，你能保证这么凶残成性，毫无礼义廉耻的饿狼们只是抢了粮食就走，不会危及百姓性命。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只听过北方异族入境后，血流成河，寸草不留。”

    项少龙久久不语，过了许久，才苦涩一笑，歉然道。“上皇，是臣魔障了。”

    “不是你魔障，而是没经历过，所以才会觉得政儿所下达的八杀令过于暴劣。就连我，也是听萌萌说起，在这个世界经历得多了，才会有这么透彻的感悟！要知道孤的理想可是混吃等死一辈子啊！”

    待项少龙莞尔一乐后，秦寿却是冷不丁提起了乌廷芳。“你准备什么时候娶乌廷芳。”

    “啊，如今臣已经有了两位妻子，再娶是不是有点...”

    “别说那么虚伪的话行不行。”秦寿翻着白眼说道。“孤来你当朋友才说这话，乌廷芳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不是孤上了年龄，说不定孤会娶了她的。”

    “呵呵...上皇说啥话，你保养得那么好，就算现在娶妻，努力一把，也有可能来年给陛下添一位弟弟或妹妹，怎可说上了年龄。”

    “孤想娶早就想娶了，还等得到现在。咱们现在在说你和乌廷芳的事，扯到孤的头上算哪门子的事。”秦寿再次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反正现在你都娶了两位妻子了，也不差再娶一位。你总要凑齐三妻四妾中的三妻吧。”

    “上皇你说得好像凑齐七龙珠召唤神龙似的。”项少龙搓了搓胳膊，颇有些苦恼的说道。“臣倒是想娶了廷芳，可廷芳不愿意嫁啊！难道真的要让我在廷芳的面前再一次的诅咒发誓，说自己真的不介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我是无所谓，但就怕再揭开廷芳的伤疤啊！”

    “伤疤不揭就不会痊愈。”

    秦寿冷眼斜瞄了项少龙一眼，不屑的冷哼。“当初直接娶了乌廷芳，就什么屁事没有了，现在弄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当初要是项少龙别那么矫情，直接娶了乌廷芳，就不会有乌廷芳离家出走遇到连晋的事，如果没有乌廷芳的‘牺牲’，估计连晋就学不会嫪毐的左手剑法，学不会左手剑法的连晋也就没有能力杀了嫪毐，假冒嫪毐身份来到咸阳，也就没了想弄死连晋结果没弄死的事了。说来说去，可不是项少龙的错吗。

    越上年龄越有点无理取闹的秦寿再次哼了哼，语气不屑的说道。“或许这就是萌萌所说的起~点男和晋~江男的区别。”

    起~点男认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人生快事，只要有妹子看上他，就觉得不收了妹子是辜负妹子的情谊，不管娶了多少个大小老婆，都认为大小老婆彼此之间相处和谐。实际上呢...呵呵！！

    而晋~江男呢，则往往只爱一位女子，不管前前后后有多少的妹子看上他，晋~江男都认定你爱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初心不改、三千溺水只取一瓢饮。

    秦寿觉得项少龙这厮就是标准的起~点男，而他自己和赵政则是标准的晋~江男。他自己就先不说了，好比赵政，如今偌大的后宫不是只有秦萌一个女人。就算秦萌身怀有孕，赵政都宁愿用政事消磨欲~望，而不是找宫女纾解欲望，如此表现，如何不让秦萌慢慢地将心放在赵政的身上。

    想到此处，秦寿又是一番感叹，也没有心思给项少龙这标准的起~点男讲解何谓起·点男，何谓晋~江男，直接说了一句“你去好好完成政儿所下达的命令吧，不然延误时机，就连我也不好帮你说话”为由，让项少龙哪边凉快待哪去。就这样过了半旬，黑冰台的细作突然来报，说看到那使左手剑法的嫪毐（连晋）去了匈奴、羌族等族。

    “该死的。”

    这个时候那假嫪毐真连晋出现在匈奴、羌族等族的领地能有什么原因，呵，不过是为了某种原因出卖祖宗出卖民族罢了。这下不止赵政暴怒了，就连身怀六甲的秦萌也暴怒不已。诚然这些草原人凶狠毫无人性，但最可恨的是这种欺师灭祖、不忠不孝、忘了祖宗的败类。

    “朕一定要将此人以及救他一命的曹秋道碎尸万段。”

    赵政砸了满书房的摆设后，这才慢慢地平息怒火，凶狠的笑了起来。“朕说过，只要这些草原饿狼敢犯朕的边境，敢杀朕一个子民，朕定会灭其全族。”

    眼见赵政恢复了平静，秦萌突然扬起嘴巴，笑着说道。“其实政儿何必动怒，要知老秦人从不惧怕各种敌人，他们若敢来，咱们老秦人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是我在姑姑面前失态了。”

    赵政恢复了光风霁月的表情，上前将挺着大肚子的秦萌扶至唯一完好的宽大的椅子上坐下。

    “姑姑，这次政儿想御驾亲征，只是......”赵政将宽厚的手掌放置秦萌高耸的肚子上，感受胎儿并不太明显的胎动，许久之后才惋惜的说道。“政儿怕是不能看到咱们的小女儿的出生了。”

    “不过赶得上给孩子取名。静姝说了，如果要是妹妹的话，一定让随了她的静字。”

    “哟，咱们这长公主可真够霸道的啊！”

    赵政在秦萌额头上浅浅印了一个吻后，便出声唤来内侍进来将满屋的狼藉收拾干净。等到内侍将书房收拾妥当后，赵政便让神色带了几分疲倦的秦萌进内殿歇息。

    秦萌依着赵政的意思进内殿歇息后，赵政便招来王翦、李信、项少龙等人商议御驾亲征的事。王翦等人一听这话，自然是担忧赵政的安危，但赵政此人本就心性坚毅，事情一旦下定决心，除了秦萌外无人可说其更改，王翦等人的话反而让赵政更加坚定御驾亲征的想法。

    到了十月末，大雪封山，灾情果然如先前推敲的那般而至。好在赵政提前下令，让权贵世家、商贾取出八成的粮食衣物药材，才使得受灾的百姓们衣食无忧、得以活过这个比往年来得更冷的寒冬。

    就在这时，草原上因为灾情死伤无数族人、没有食物过冬的北方各族在匈奴王的率领下，气势汹汹的往上谷、代郡、雁门、上郡、北地奔去。

    因为随军军师尉缭、白起早在秦萌的示意下，采取肃清壁野，将零散的百姓集中到筑有高高城墙的大城中，所以一路奔来的草原各族人路过各村落、县城时，根本没找到任何的补给。蒙恬和蒙毅这两名将不止将百迁走，只除了空无一物的茅草屋在嘲笑一无所获、只能活活饿肚子的草原各族外，更是一口粮食、一匹破布都没有留下。

    草原上跑来的这些饿狼，本来打算分散兵力先四处抢劫一般、然后在聚在一起攻打筑有高墙的城镇的，可如今秦军实行肃清壁野之策，这群草原饿狼根本找不到任何补给，只能梗着一口气聚到一起攻打筑有高墙的城镇，以期能得到数不清的粮食和妩媚多姿的汉家女子。

    “这些秦人可真狡猾，等攻破这城池，我匈奴大单于头曼定要下令将这些拦路的家伙全都诛杀殆尽。”

    身披草皮、膀大腰圆的头曼骑在赤褐色的高头大马身上，那双草原人特有的眯眯眼闪烁着如饿狼般的凶光。头曼盯着高高的城墙和城墙上站着的手握弓箭、身着黑衣、满脸肃杀之气的大秦士兵看了许久，突然咧嘴笑了。

    他到要见识见识，所谓的虎狼秦国是不是名副其实。

    “传本单于命令，攻破城池后，纵情烧杀抢掠三日，本单于定要让这山谷郡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