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子还是朝几名侍卫道。
“王妃,王妃不能啊。”侍卫齐声朝褚蒜子道。
“走啊,想都死在这吗?回去找琅琊王。”褚蒜子微怒,朝侍卫们吼道。
侍卫虽然极不情愿,但奈何对方人多,自己人少,也没办法,其中两人说道:“我等跟随王妃一起去。”
“不行,只能王妃一人去,其他人若是不想走,可就别怪我们了。”那被唤作真君的人朝侍卫道。
“本宫跟你们走。”朝那黑衣人说了句,褚蒜子转头朝侍卫道:“你们且先回去,跟着本宫也没什么用,有小莲在,想必他们也不会要了本宫性命。”
话刚刚说完,黑衣人中便有一人过来,赶下赶车的车夫,上马车赶起车来。几个侍卫目送着褚蒜子远去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琅琊王宫正殿,司马岳接见了桓温。司马岳坐在正殿中央,朝一旁的桓温道:“听说先生年少之时就能为父报仇,本王甚是震惊。”
“杀父之仇不能不报。”桓温朝司马岳微微施礼,轻声道。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其中语气却十分坚定。
“本王就佩服先生这样的人。”司马岳微微一笑,道。
“听说先生与王妃相识,此次王妃举荐先生为琅琊内史,不知先生知晓否?”司马岳看着桓温,似乎想看看他脸上什么表情。
“是的,桓温年轻时确实认识王妃,但跟王妃多年不见,不曾知晓王妃举荐之事。”桓温没看司马岳,只是恭敬地朝司马岳道。
司马岳面带微笑,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诉先生,本王准备举荐先生为琅琊内史。”司马岳依然面带微笑朝桓温道。
“桓温谢琅琊王,桓温定然不辜负琅琊王所望。”桓温起身,双手拱于胸前,朝司马岳低头道。
司马岳低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桓温,那笑容中似乎存着一抹深意。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褚蒜子坐在车内听到溪流之声,掀开窗帘判断着自己的方位,她要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带她去哪?
“还请王妃下车,我们要走水路。”黑衣人停下来站在褚蒜子马车前道。
褚蒜子不得已下了马车,小莲下马,伸手过去准备扶一把,却被褚蒜子拒绝了,尴尬的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跟在褚蒜子身后。
面前一条不大宽阔的河上停了一艘大船,褚蒜子在黑衣人的引领下进入船内。
四周环顾一圈,出了茂密的树林就到了这河边,再看看所乘坐的这艘船,虽然算得上大船,但里面的布置却极为简陋,看起来倒是有点像装卸货物的货船,而不是专门供人使用的船,因为褚蒜子在上面还看到了一些堆积的货物。
也不知船行了多久,到了岸边,黑衣人伸手朝褚蒜子指引道:“王妃,可以下船了。”
褚蒜子抬眼看了看,面前是一块平地,却不知过了这平地又是何处。
“王妃,请带上这个。”黑衣人从胸前摸出一块黑布,道。
褚蒜子看了一眼那黑布,并未做声,立即便有黑衣人过来将黑布裹在她头上,以便蒙住她的双眼。
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褚蒜子被人参扶着,仿佛走过许多崎岖的石子路,总是觉得蜿蜿蜒蜒的,底下的路也不是很光滑,双脚竟有些涩涩生痛。
“圣人治,灵其心,实其腹。心者,规也,中有吉凶善恶。腹者,道囊,气常欲实。心为凶恶,道去囊空。空者耶入,便煞人。虚去心中凶恶,道来归之,腹则实矣。弱其志,强其骨。志随心有善恶,骨随腹仰气。彊志为恶,气去骨枯,弱其恶志,气归髓满。”一道缥缈而又底蕴深厚的声音传来,褚蒜子不禁一怔。
此人所言到是有点像老子道德经中的话,褚蒜子思忖着,黑色面罩已经被人摘去。亮光瞬间射进双眸,适应了一会儿,褚蒜子方才敢把眼睛全部睁开。
只见眼前坐着一位须□□缈的老人,羽发纶巾,口中念念有词,说的竟像是老子道德经中所著内容却又似乎有所不同。老人面前坐满了一众男女老幼,褚蒜子抬眼看了看,大概有数千人的样子。
黑衣人此刻都一一弯下身来,坐于一行人之中,小莲也跟着坐在众人身后,看情形竟有点像是学生在听老师讲课似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苟。天地像道,仁於诸善,不仁於诸恶,故煞万物恶者不爱也,视之如刍草如苟畜耳。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苟。圣人法天地,仁於善人,不仁恶人。”那老人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