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请他进来吧。”王允之道。
不一会儿送酒之人进来了,朝王允之躬身作揖,道:“小人奉命前来给刺史大人送酒。”
“你家大人为何要给本州送酒,本州与你家大人又无什么交集?”王允之颇为不解,朝那人问道。
“明府说庾王两家前些日子闹得有些不愉快,明府跟刺史您也闹得不愉快,所以为了缓解这种关系,特意叫小人送来自家特别酿造的好酒,请刺史品尝。”那人躬身行礼道。
“那,本州就收下了,回去替本州谢谢你家刺史大人。”王允之微笑着,朝自家下人看了一眼,自家下人便带着对方下去了。
王允之端起那壶酒,仔细捉摸了片刻,还是觉得不放心,恰好见到自己养的黄狗在庭院里狂叫,便将酒水端过来倒入黄狗吃饭的陶碗中,黄狗一见主人倒酒,欣喜的低下头去舔了舔。
舔了两口之后,黄狗忽然嘴吐白沫,不一会儿便倒在地上,腿脚抽搐,动了两下便没什么动静了。
王允之大惊失色,没想到庾怿竟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伸出一只腿踢了黄狗两下,见黄狗确实没什么反应,王允之噹的一声丢下手中酒壶,脸色极为难看。
此刻,他要好好想一想,该如何面对来自庾怿如此凶残的毒杀,他又该如何对付庾氏家族一次又一次的残忍攻击。
想到此处,王允之亲自给皇帝司马衍写了一封密信,此信可直达司马衍手中。
建康皇宫。
大殿之内,司马衍看完了王允之给他的私信,一脸愤怒之意,在收到密信之时,司马衍早已派人去请舅舅庾冰过来,想要将此事弄清楚。毕竟王庾两家都是左右朝廷的权贵,如此大事岂能含糊。
“参见陛下。”庾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殿,朝司马衍施礼道。
“看看吧。”司马衍怒不打一处来,将手中密信甩到庾冰手中,庾冰仓皇间接过司马衍手中信纸仔细看了看,越看脸色越是不对,最后双手竟有些发起抖来。
一封信看完,庾冰脸色紧张,朝司马衍道:“陛下切勿相信王允之胡言,此事必不是真的,通简乃陛下亲舅,陛下该当相信他。”
庾怿,字叔豫,也作叔预,少时被兄长称为通简。
司马衍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是背对着庾冰,此刻发起怒来,转身朝庾冰吼道:“大舅已乱朝纲,小舅复欲尔邪?”
听到司马衍愤怒说出此话,庾冰大惊失色,扑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莫不敢言。
琅琊国。琅琊王宫。
“殿下。朝中来信了。”李希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朝刚刚落座的司马岳道。褚蒜子抬眼瞧见李希手里拿着一张信封,道:“可是父亲来信?”
“正是。”李希朝褚蒜子道。
“信上说什么?”司马岳抬眼朝李希问道。
“褚大人信上说江州刺史密告庾怿刺杀投毒,陛下大怒。”李希一边伸出双手将信件递给司马岳,一边道。
褚蒜子站在司马岳旁边,因为靠着李希的位置更近便接过来瞟了一眼,一脸严肃的递给司马岳。司马岳见褚蒜子脸色不好,接过白色信纸看了一眼,脸色瞬间不好了。
“没想到舅舅如此大胆,竟然向王允之投毒,此事必将引得朝野大震。”司马岳将白色信纸轻轻放到桌案上,自说自话道。
“殿下,恐怕王庾两家的争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依妾身之见,只怕对殿下的任命很快便下来了。”褚蒜子轻轻落坐在一侧,朝司马岳道。
“何意?”司马岳不解,朝褚蒜子道。
“朝中两派势力争斗不休,现在王导已死,朝中庾冰掌权,庾氏虽然是殿下和陛下的亲舅舅,然权力不顾私情,陛下又怎会安心?”褚蒜子别有深意的瞄了瞄司马岳,道。
“下官也是此意,看来殿下要准备准备入朝了。”李希面含笑意,似乎对司马岳入朝很感兴趣。
“只是不知道朝廷会封什么给本王?”司马岳迟疑着,低头道。
“除了司徒、侍中便是中书监、司空,陛下召集殿下入朝怕是为了分权,所以妾身推测很有可能是侍中、司徒,以此来分出中书监的权力,以便控制局势。”褚蒜子朝司马岳较为严谨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