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后有孕,但后宫所有事宜还是主要由褚蒜子来处理。后宫事情虽大,却比不上北伐之事,眼下,司马岳早已无暇顾及查案之事,仅仅庾夫人解救事宜以及北伐事宜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
“襄阳襄阳,又是襄阳。”司马岳将奏折扔到一边,怒道:“四舅为何一定要把部队开到襄阳去,转道襄阳攻打赵国士兵们旅途劳累有什么好?”
“襄阳联通南北,又有水运相通,水陆两边相通加上有大山做屏障,进可攻退可守,而其他地方则明显无此优势。”庾冰站在司马岳面前陈述道。
司马岳低头想了想,庾冰说的却有在理之处,且襄阳桓宣所部英勇善战,襄阳本地又多流民组织武装,从此处挥师北伐却有利处。又想到庾夫人尚未苏醒,生死未卜,多少有点愧对庾家,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便如舅舅所言,经过襄阳,令桓宣所部为北伐前锋,庾冀总领北伐事宜。”司马岳一脸烦躁地朝庾冰道。
“诺。”庾冰躬身施礼,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答应着退了出去。他并没有急着去看庾夫人的情况怎么样,而是着急的将司马岳方才的口谕转换成牒文发下去。也许此时此刻,门下省的那些属官们早已将要下发的牒文写好,只等陛下同意,中书监盖上印章便可下发了。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却非老臣所为。”崇德宫内,太官令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褚蒜子磕头道。
“食物中毒尔等难辞其咎,刘将军拿你过来也是名正言顺,不过说起来本宫也有责任。”褚蒜子轻抚着肚子坐到上座朝跪在面前的太官令道。
“你可记得食物分配之后,有经过那些人之手。”褚蒜子迟疑片刻,朝太官令问道。
“老臣记得,记得。”太官令几乎吓破了胆,连连道:“老臣那日命令人将菜式配置好,所有菜品都有经过试毒,并无异样。而后便是皇后宫里的御侍将菜品一一端走。”太官令一边想一边道。
“燕红,那日你们几个负责把菜品从太官令所处端来显阳殿,中途可有停留?”燕红和两三个当值的内侍跪在褚蒜子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褚蒜子瞧了瞧她们,问道。
“回禀皇后,中途并未停留,因害怕菜凉了所以吾等皆是赶着时间过来的。”燕红率先道。
“是这样吗?”褚蒜子又像其他两个内侍问道。
“是的,是的。”内侍不敢撒谎,一一点头道。
“既然你等未做停留,别人断然是没有可能下毒的,如果不是在光禄勋下毒,那边只能是菜品呈送的过程中下毒了。太官令说上菜之时已经验过无毒,而上菜之后却有毒了。那,本宫是否可以怀疑下毒之人便是在你们呈上菜品之时下的毒呢?”褚蒜子朝身旁站着的刘建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燕红等人,道。
“回禀皇后,这绝无可能,我们一路过来,没有半点停歇,绝无可能是我们这下毒的。”燕红抬头看着褚蒜子,急道。
“如果不是在这里出了问题,那便是太官令说谎了?”褚蒜子说着将视线撇向一边跪着的太官令身上,太官令大惊失色,道:“老臣不敢,老臣绝不敢对皇后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