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程景轩想了想:“对了,你方才去了那么久,挖到鱼饵了么?”
傅君尧果然被转移视线,开启了抓狂式吐槽:“当然抓到了!这年头蚯蚓都精得跟猴儿似的,太浅的地方不去,太深的地方也不肯待,一钻进土里就如鱼得水,可难抓了!”
程景轩惊叹:“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这几条泥鳅拿回去炸了,都归你吃。”
傅君尧扬着下巴,冲他吹了声口哨:“呵,那你挺大方嘛。”
手上的星座手环轻微震动了一下,脑海里又出现熟悉的电子音:“宿主可继续追问目标人物刚才的问题,坦诚相待后会增加好感度。”
傅君尧不着痕迹地拍了拍手上的星座手环,没有开口。
最后,傅君尧还是没来得及吃上那顿炸泥鳅,因为朱成张来了。带着程景轩最想要的那条鱼,火急火燎地来了。
“傅大哥,救命啊!”他中气十足的大吼,有撼山震岳之势,一点儿也不像需要救命的样子。
好吧,傅君尧还是不能完全习惯,朱成张对着程景轩叫自己的名字,这不是精分嘛?
“是朱大哥身体抱恙?”程景轩问。
脑海里绕了个弯子,朱成张才听懂他文绉绉的话语,焦急地道:“俺贱命一条,死了又有什么要紧,是俺的那伙兄弟出事了!”
说着,朱成张从兜里掏出一个灰溜溜的麻布包,里面塞满了黄澄澄的金叶子,就要往程景轩手上塞:“傅大哥,你医术精湛,又跟俺是过了命的交情,就不跟你七里八里了,俺这次来找您,一是送钱,二是厚着脸皮求大哥救命来了!”
程景轩连连后退,避开了金子,怒道:“朱大哥!你这是在折辱于我呀!”
朱成张脚步一滞,心凉了半截:这些个迂腐的读书人,不帮就算了,送钱怎么也成了折辱了?
傅君尧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嫌弃袋子脏!
程景轩继续道:“如朱大哥所言,你我是过了命的交情,自当亲如兄弟。朱大哥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句便好,若是扯上什么钱财报酬,岂不是污了你我的情义?”
朱成张一听,深以为然,这救命之恩,就该以命相报,于是立刻收了金子,屈膝下跪:“请傅大哥救命!”
程景轩连忙扶起他:“朱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傅大哥,其实俺是清漕庄的人,对了,清漕庄你听说过没有,就是那个收专收南粮北调水路陆路过路费的民间组织,里面的人都是俺过命的兄弟。前段时间,俺们跟陆路上的黑道起了点冲突,他们偷运粮食要过俺们的庄子,又不肯交钱,就打了起来。那群下流的王八孙子,打不过就下毒,药死了俺们十几个兄弟。”
说道此处,朱成张双目涨红,悲愤之态溢于言表:“现如今孙子们被赶了出去,可俺们还有几十个兄弟中了毒,庄子里的大夫撑死了能治个风寒病,解毒是决然不顶事的,俺就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傅大哥,还请大哥千万帮忙,否则俺的兄弟们就只能等死了!”
“这……”程景轩大尾巴狼似的沉默片刻。
朱成张紧张地立刻跪下磕头,额心磕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才抬起头就肿了一大块:“请傅大哥救命!”
程景轩连忙再次扶起他,道:“正所谓救人如救火,为了朱大哥,惹上点麻烦又有什么要紧?我们这就走罢。”
朱成张双目赤红,热泪盈眶:“多谢傅大哥!”
说走就走。程景轩和傅君尧随意收拾了些衣服,又跟小厮交代了几句,便跟着朱成张走了。
人人都知道清漕庄的总庄在龙泉山上,可具体位置却没人说得清楚。傅君尧跟程景轩少说也去过龙泉山几十次了,却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的地方。可今日跟着朱成张上山,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些树,有些地方却不一样了。
“二位大哥,俺清漕庄的入口极为隐蔽,且有奇门遁甲的阵法保护,你们一定要跟紧了俺的脚步,顶好是寸步不离,否则可能会迷失在阵法里。”朱成张郑重地说。
二人点头,亦步亦趋地踩着朱成张的步伐前行,竟发现他行路相当有规律,每次绕路前行不久,便会豁然开朗。就这样,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这就是我清漕庄的入口了。”朱成张道。
郁郁苍苍的翠竹环绕着这片丛林,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星星点点如散落的星斗。一阵风吹来,竹林跟着摇曳而动,竹影稀疏,光点斑驳,在光和影的交错中,似乎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朱成张从身上拿出一块晶石,对着太阳的光线缓缓移动,反射出来的光线先后打在竹林的八个不同位置上,分别对应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是为八卦。紧接着阵眼启动!
“走!”朱成张大喝一声,往竹林里冲去,其余两人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