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傅大哥,切莫冲动啊!”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傅君尧一直透过门缝冷眼瞧着,眼看要打起来,立刻推门出去,朗声道:“朱大哥,我们都是好兄弟,响马帮的人还没来,难道就要自相残杀么!”
“你这叛徒,竟然还敢出来!”有人朗声提刀冲了过来,被朱成张一把按住。
傅君尧不退反进,逼近那人:“我行的正,坐得端,为何不敢!”
程景轩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不着痕迹地把他和众人隔开。
傅君尧动了动嘴,比出一个“相信我”的口型,程景轩终于放手。
他的目光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然后上前指着一个手掌包着绷带的人道:“你昨天救火的时候烫伤了手掌,今天好些了么?”
那人眸子一颤,立即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只觉得掌心灼热得厉害——伤口不碰就不疼了,这碍事的绷带还是这位大夫亲手包扎的。
傅君尧又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人的腿道:“昨天你把受伤的兄弟从大火里背出来,自己却伤了脚,我扎了你太冲、合谷、三阴交等穴位,今天应该不疼了吧?”
那人脸颊涨红,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傅君尧又朗声道:“昨天有位兄弟被着火的横梁砸伤,差点失血过多而死,小弟不才,给他施针三次才堪堪止住了血,不知道那位兄弟的亲友是否也在场,能不能告知在下他是否好些了?”
众人缄默。
“你……你别以为给些小恩小惠,就能抹杀自己出卖兄弟的事实。庄外的阵法世代相传,六百多年来都无人能破,昨天却突然闯入了响马帮的狗贼,不是有奸细是什么?”
“对啊!”
“就是就是!”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
傅君尧直接给气笑了:“那各位又凭什么怀疑我就是奸细?就因为我住在粮仓附近?可粮仓附近住的人多了去了。再不然是因为我入庄晚?我入庄晚便是奸细,这又是何道理?”
“可你的医术……”
程景轩收起银针,朗声道:“总所周知,我乃天下第一神医傅九渊之子,这位是我的药童,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会些医术,又有什么奇怪?我傅家的医术如何,在下第一天进庄给各位解毒的时候,大家不都见识过了么?”
火灾中被傅君尧救的人不多,即使心有愧疚也难成气候,但之前中毒被傅程二人解救的却大有人在,念及二人的救命之恩,大伙儿都觉得底气不足,一时间沉默起来。
“少庄主!不好啦!”隔了老远,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便破门而入,尖锐的语调让所人起鸡皮疙瘩,随着话音堪堪落下,一个狼狈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朱成张立刻上前扶起那人。
那人大气儿都来不及喘,哆哆嗦嗦道:“响马帮……那群狗贼又来偷袭!”
“不可能!龙泉山白天有官兵把守,那群狗贼怎么能光明正大的进山?”
“官府和他们沆瀣一气,竟公然放行,狗贼进山如无人之境,后又破了庄外的阵法,幸亏庄主亲自出马,打退了敌人,可庄主自己却……”
“我义父怎么样了?”朱成张急道。
“身受重伤,恐怕……”
“傅大哥,快随我去看义父!”朱成张高喝一声,拽着程景轩便往外飞奔,众人一时间错愕,傅君尧已经匆忙拎起药箱跟上,奈何二人速度太快,一转眼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