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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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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户v章已购买比例未达标准,请连续订购本文或24小时后查看  到底是个男人,即使头一天受了再大的刺激和惊吓,好好休息一晚也就缓了过来,这才是男儿本色嘛。

    傅爷这么想着,拍了拍自己冰凉的脸颊,拎着药箱跟在朱成张和程景轩身后。

    昨日经过了那场变故,庄子里又多了不少伤患。本来朱成张还想带两人参观一下清漕庄,再挑个好时机拜见庄主,可如今救人要紧,只能直接把两人就拉来了临时改造的特大病号房“救苦救难”,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友情提示了一下里面的惨状。

    “傅大哥,里面都是俺受伤中毒的弟兄们,样子可怕了点,您做好准备。”

    程景轩不以为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朱大哥带路吧。”

    朱成张应声推门,门板发出哐当一声,摇摇晃晃地开了——这是刚刷漆的新门,前几天病患增多,挤坏了。

    门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也就三五米长,刚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恶臭,傅程二人不约而同地暂时屏住呼吸。

    通道的另一头是一间现代客厅那么大的屋子,挤了大约七八十个人,桌椅板凳全没有,就铺了一层羊毛地毯。里面的人倒的倒,站的站,身子叠身子,彼此吸着对方呼出来的浊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溃烂流脓,甚至连脸上的血污都不曾清洗。

    没有痛苦的呻/吟,也没有绝望的呐喊,他们就像一群没有感觉的稻草人,麻木地看着身边人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可怖模样,一起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傅君尧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那股难闻的味道呛死。

    “为什么不给他们清理伤口,开窗透气?清漕庄就是如此对待自己人的么?”程景轩怒不可遏地道。

    朱成张仿佛生吞黄连,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伤口,哪知兄弟们受了伤的地方是见风就化脓,沾水就溃烂,然后一直症状反复,无论怎么用药伤口也无法愈合,前前后后找了十几个大夫,都说是中了毒,可也没个人能救,久而久之,就拖成了这样。”

    程景轩闻言,一口气呼不出去,生生地卡在了胸口处。

    朱成张双目赤红,猛地朝他跪了下来。这一回,任程景轩怎么拉也没法把他拉起来,只得生生受了这一拜。

    “傅大哥,拜托您了!”

    程景轩心中一恸,看了身旁的傅君尧一眼,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庄重笃定:“傅某自当全力以赴。”

    朱成张这才起身,朝里走了几步,大拇指悄悄在眼角揩了一下,朗声喊:“兄弟们,神医请来了。”

    这一句话,仿佛是来自天界的福音,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看向门口,面容是长期与病魔斗争的灰败颓唐,可眼里却泛着明光,就像埋藏在冰山下的炽热火焰,燃烧着内心深处最后一点点的求生之心。

    “朱大哥,此疾甚是恶劣,未免传染,你还是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的。”程景轩道。

    朱成张自然不肯:“不行不行,俺再不济也能帮傅大哥打打杂,哪有留你们在这辛苦,俺自己去睡大觉的道理?”

    程景轩摆了摆手:“朱大哥多虑了,琐碎小事自有小程帮忙,况且此地本就狭小,朱大哥在此也是徒劳无益啊。”

    “这……”

    傅君尧犹豫片刻,道:“朱大哥若真想帮忙,便去取一些兑了雄黄的酒来,越多越好。”

    “嗳!好!那这里就拜托你们了。”说着,朱成张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程景轩舒了一口气,环视周围,每个人都对他投之殷切地目光,他走到受伤最严重的一个中年男子面前:“请把手伸出来。”

    那人眼前一亮,上半张脸的木然还没来得及收回,下半张脸已经咧嘴一笑,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有……有劳大夫。”

    程景轩偏头看了傅君尧一眼,傅君尧立刻会意,从衣袖里拿出一段红线来,一端绑上了患者的手腕,另一端被他拉在手上,手指细细感受丝线上传来的脉搏轻微震动,然后把丝线递给程景轩。

    “大夫,您看看。”傅君尧低声道:“中毒。”

    程景轩接过丝线,有模有样的把脉,沉吟片刻才皱眉道:“是中毒了。”

    中年男子一慌,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消瘦得就像门口断了半截的枯黄树枝,在风里摇摇晃晃,随时要掉下来似的。他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想靠近程景轩,以为是在靠近生命最后的火光。

    “大夫,那还有救么?”他下意识伸出手,久未修剪的长指甲黑得不辨本色。

    傅君尧本能地上前一步,挡在程景轩面前,可他竟然轻轻地推开了这份好意,一把握住了病人形同枯槁的双手。这一瞬间,他那洁癖、龟毛、挑剔的毛病仿佛全好了。

    傅君尧面露惊奇。

    病人脸上粘着已经干涸的血污,身上也脏兮兮的,几处伤口都已经溃烂,往外涓涓冒脓血,看起来十分恶心可怕。可程景轩却像选择性失明了一样,握着病人的手慢慢扶他坐下,郑重地道:“一定有办法的。”

    这样的轻声低语,有着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

    过了一会儿,程景轩悄悄把傅君尧拉到一边,低声问:“他们还有救么?”

    傅君尧长叹一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很麻烦,但应该有救。”

    程景轩神色稍缓,打从进门以来就一直僵着的身子总算松了松。

    傅君尧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松了的这口气,到底是为里面这些人的性命,还是为自己能顺利进入清漕庄报仇?

    程景轩失望地垂下眼眸,想扯出一个豁达的笑容,但也没能做到:“那我送你出庄。”

    傅君尧紧了紧身上的包袱:“送啥送,哥又不是……”

    “傅大哥!小程兄弟!”突如其来的呼声打断了这场送别。

    程景轩上前几步:“朱大哥,你怎么来了?”

    朱成张顺势拉住他的手,就把人往外拽:“嗨,好事,俺们庄主要见你们。”

    傅君尧一怔:“你们?”

    “是啊!”朱成张另一只手拽过傅君尧,不由分说便把人往外拉,走了几步才发觉不对:“小程兄弟,你背着包袱做甚?”

    “呃……”傅君尧一时语塞,默默转过头去。

    朱成张又疑惑地望向程景轩,没想到他也只是默默转过头去,于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吵架了。

    在朱成张这样一根直肠通到底的江湖草莽眼里,吵架是一种不能理解的行为。你说有什么问题不能站出来打一架解决的呢?不过看这两位兄弟的身子骨,大抵都是经不起他两拳的货,也确实没什么好打的,还是劝和罢。

    “嗨,兄弟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有什么好计较的,先跟俺去见了庄主再说。”话音未落,朱成张大手一挥,把傅君尧的包袱随手仍进了草丛,拽着两人便往前走。

    “喂,朱大哥,我的包袱是很贵的!还有,你那是什么破比喻啊喂!”

    ……

    朱成张拽着两人七拐八拐绕进了一个颇为别致的大院子,里面奇花异石、鸟兽虫鱼,应有尽有,华丽的跟外面那个特大号的病房不像同一个世界。漆红雕花的大门紧闭着,朱成张小腿一伸,直接踹开了房门:“义父,救了俺清漕庄上百条人命的恩人来了!”

    “咳咳……”屋子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露出一张两鬓微白,饱经岁月风霜洗礼的脸。

    他便是清漕庄庄主朱庸?

    “义父,这二位便是俺的恩人,傅君尧,小程。”朱成张又转而对傅君尧和程景轩道:“二位兄弟,这就是俺经常跟你们提的义父。”

    “见过庄主。”傅君尧和程景轩不约而同地作了个揖。

    “两位客气了。”朱庸轻轻摆了摆手,一阵掌风传来,不着痕迹地扶起了二人:“你们是成张的好朋友,又救了我们清漕庄上百条人命,于情于理,我清漕庄都该好好向二位表达感谢。”

    二人同时答:“庄主客气了。”

    朱庸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大量,忽然话锋一转:“听说,有位傅大夫是神医傅九渊之子?”

    程景轩上前拱了拱手:“竖子年轻,医术远不及先父,不敢以神医后人自居。”

    “呵呵,傅大夫过于自谦了。”提及此处,朱庸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义父,你身体不舒服么?”朱成张立刻上前给他顺气,嘴里紧张地喊:“傅大哥,你来帮我义父看看吧。”

    “不碍事。”朱庸摆了摆手,面色虽然是病态的蜡黄,眼神却是清明锐利。

    傅君尧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戏真差。

    朱庸虽然面色不好,但身上的皮肤却皱而不干;身形消瘦,脚步却坚定有力;眼神也不是病态的浑浊,而是充满了神采。这么明显的试探,也就能骗骗朱成张这个一根直肠通到底的傻子了。

    程景轩果然也洞悉个中诡秘,看了傅君尧一眼,道:“小程,悬丝。”

    “是。”傅君尧从身上掏出一段红绳,正要缠在朱庸的手腕上,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开。

    傅君尧大惊:这不科学,他明明没动啊!

    朱庸轻咳了两声:“傅大夫,悬丝诊脉虽然神奇,但你我又非男女有别,直接把脉岂不是更为直观妥当?”

    程景轩骑虎难下,反而更加从容:“那有劳庄主伸出手腕。”

    朱庸依言伸手,朱成张立刻殷勤地替他挽起衣袖,紧张地道:“麻烦傅大哥了。”

    程景轩颔首,三根手指似模似样地搭上了朱庸的脉搏。

    过了一会儿,朱成张急切地问:“傅大哥,怎么样了?”

    傅君尧探头远远瞧了一眼,只想把脸给捂起来——程景轩这个门外汉,竟然连把脉的样子都装错了,三根手指根本没有对准三焦,知道怎么样才怪呢。得亏没行家在这,要不然就是个一眼揭穿。

    程景轩这厢也是一头雾水,指尖感受到了患者颇为急促的心跳,都不知算不算是脉象。可处女座的人心中越是惶恐不安,反而越能表现出非凡的镇定,只见他眉头紧皱,似模似样地道:“医者治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不知庄主最近可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之处?”

    朱庸想了想:“胸闷,气虚,夜不能寐,时常咳嗽。”

    程景轩沉吟片刻:“这大抵是心病。”

    “哦?愿闻其详。”

    程景轩迅速在脑海中搜罗以前听傅君尧断症时的一些专业术语,而后望文生义,东拼西凑出一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庄主脉象虚浮,时强势弱,面色萎靡,精神不振,又时常夜不能寐,大抵是由病邪内侵,或气滞血瘀,或心气不足所致。”

    傅君尧心道:还挺能扯。

    “那不知该如何调理?”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决此症的关键还是在庄主自己身上。”

    朱庸低笑一声,整个房间都笼罩着沉闷的声响:“傅大夫说得太过深奥了,令老夫想起前段日子被赶出去的那个庸医。他根本不通医理,只是为了某些特殊目的混入清漕庄当起了大夫,每每断症时都以心病搪塞,竟连个最简单的伤风都治不好,最后被赶出了清漕庄。”

    “义父!”朱成张为难地出声。

    朱庸顿了顿,恍然大悟似的道:“你瞧我真是病糊涂了,怎么开这么个不适当的玩笑,傅大夫莫见怪啊。”

    “不敢,不敢。”程景轩低声道:“晚生也见过不少庸医被赶鸭子上架,治起病来也确实喜欢用心病来搪塞,但只有治不好病的,才是庸医,您说是么?”

    朱庸声音一沉:“傅大夫的意思是,老夫的心病,你可以医?”

    程景轩失望地垂下眼眸,想扯出一个豁达的笑容,但也没能做到:“那我送你出庄。”

    傅君尧紧了紧身上的包袱:“送啥送,哥又不是……”

    “傅大哥!小程兄弟!”突如其来的呼声打断了这场送别。

    程景轩上前几步:“朱大哥,你怎么来了?”

    朱成张顺势拉住他的手,就把人往外拽:“嗨,好事,俺们庄主要见你们。”

    傅君尧一怔:“你们?”

    “是啊!”朱成张另一只手拽过傅君尧,不由分说便把人往外拉,走了几步才发觉不对:“小程兄弟,你背着包袱做甚?”

    “呃……”傅君尧一时语塞,默默转过头去。

    朱成张又疑惑地望向程景轩,没想到他也只是默默转过头去,于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吵架了。

    在朱成张这样一根直肠通到底的江湖草莽眼里,吵架是一种不能理解的行为。你说有什么问题不能站出来打一架解决的呢?不过看这两位兄弟的身子骨,大抵都是经不起他两拳的货,也确实没什么好打的,还是劝和罢。

    “嗨,兄弟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有什么好计较的,先跟俺去见了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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