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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现世静好(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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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喷出一大口鲜血,当即倒地不起。

    “死……死人了?”傅君尧瞠目结舌。

    “傅大哥,小程兄弟,俺先进去帮忙,你们先随便找棵树后躲着, 等杀尽了那些狗贼, 俺就立刻来接你们!”说着, 朱成张飞快地拔出随身大刀,冲进了前方的混战之中。

    “朱大哥, 我来帮你!”程景轩大喝一声,当即便往混战的方向奔。

    傅君尧总算找回了点理智,一把拽住他:“你疯了!他们江湖人黑吃黑,你一个书生瞎搀和什么?”

    程景轩紧紧地按住他的手,干燥的掌心传来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他把傅君尧塞进最近的一颗大树后飞快道:“此时是赢取他们信任的好时机, 我必须得去。你在这好好呆着,不论里面战况如何, 两个时辰后, 我必定回来接你!”

    傅君尧紧紧拽住他的手:“你别去, 太危险了!”

    程景轩安抚地拍拍他的手,然后坚定地抽离:“别担心,我会武。”

    紧接着便听到他大喝一声:“朱大哥,我来帮你!”

    “好兄弟!”朱成张隔空回应。

    只留下傅君尧一人躲在树后, 云里雾里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忍不住戳了戳手上的星座手环, 不自觉带了些颤音:“喂,系统,这就是个虚拟世界,这些人不是真的死了吧?”

    星座手环亮了一下,清冷的声音响起,想是回荡在人的心口:“你的虚幻,未必就不是别人的真实。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像庄周梦蝶,谁又说得清楚呢。”

    这声音太熟悉了!

    傅君尧浑身一震:“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可这一回不管他怎么戳,系统都没有任何动静,最后回应他的是一声极为痛苦的惨叫。

    傅君尧定睛一看,土色短打的人马和一群灰色短褐的人在前面不远处打了起来。

    那是一种极为残忍不要命的打法。土色短打的人被捅了一刀,鲜血不停地往外飙,他想感觉不到痛似的,手上的长刀一挥,把捅他的人连头皮带头发削去了半边,耳朵都少了半截。那被削的人也是条汉子,哼都没哼一句,直接把刀给拔了出来,狠狠踹了敌人一脚。

    土色短打的人身子飞了出去,恰好重重摔在傅君尧脚下,当场就死了,鲜血喷了他一靴子。灰色短褐的人还不罢休,想冲过来再补一刀,可没迈出几步自己也倒下了,鲜血流了一地,他到死都没来得及发出一身惨叫。

    这样残忍的场景,足够让一个长期生活在法治社会的现代人面无血色,心跳如狂。

    “君尧,君尧,君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在不断喊他的名字。傅君尧本能地抬起头,露出一脸迷茫的神色,显然是混沌的脑子还没来得及重启。

    “君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程景轩紧张地问。他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身上血腥味还没散,刺激得傅君尧想了方才残忍的一切,身子冷得吓人。

    “我……我没事!我只是不确定,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真的死了这么多人?”傅君尧嘴唇微颤,语无伦次。

    程景轩拍拍他的脸颊,紧紧握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道:“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没事了。”

    傅君尧一惊,像失心疯似的大喊:“你的手是暖的……你的手是暖的!你是真实存在的人!你不是一堆虚拟的数据!那他们呢?他们呢?他们也是真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啊!”

    傅君尧心中郁结已久的大石仿佛猛地被洪水冲开,他终于可以窥见天光,却只看见了满地的鲜血。难以言表的悲恸汹涌地蔓延在四肢百脉,震得他五脏俱裂。

    程景轩双臂一伸,紧紧地抱住了他。

    脑海里叮咚一声,久无声息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恭喜宿主获得目标人物1点好感度,当前好感度95点。”

    可傅君尧已经麻木了。他只觉得自己被温暖的体温包围,身子一点一点回暖,可是心却一点一点变凉。血腥味透过程景轩的衣裳钻入他每一个毛孔,带给他来自心灵的颤栗。

    “没事了,都结束了。”程景轩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

    可是真的结束了么?

    也许这个问题,只要他还留在清漕庄,只要他还想着报仇,就永远也没有结果。

    这天,傅君尧熬好了一大锅药送去病房,里面大部分病人都睡着了,程景轩蹲在一个角落里给昨天受伤的中年男子洗伤口。

    搀了雄黄的酒淋在伤口上,脓水混着血污流下来,总算能看得出来皮肤的本来颜色了。程景轩拿了块干净白布把他身上的污秽都擦干净,再用酒淋了一遍,然后细细抹上药膏。

    远处的傅君尧心中一动。处女座总喜欢用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包装得刀枪不入,可心里却隐藏着温柔和感性。就拿程景轩来说,哪怕他心里柔软的跟蜗牛一样,表面上也得端出一副又厚又硬的乌龟壳。

    想着,里面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抱歉抱歉,我碰到你伤口了。”程景轩歉意地道。

    病人摇摇头,强忍着没喊疼,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双手颤抖地握成拳,像是在强忍着。原本无力搭在地上的双腿蜷缩起来,骨瘦如柴的身子团成一团,一点儿也不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倒像个没长完全的孩子。

    刚碰坏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程景轩只好拿出酒再洗了一次伤口,然后重新上药,最后拿出绷带来把伤口一圈一圈细细缠上,最后在尽头扎一个小巧精致的结。

    他的动作很慢,却包含着每一步的万无一失。

    “还愣着做甚,还不快把药拿过来。”他头也不抬地喊。

    傅君尧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不由地嘟囔了一句:“果然就对哥没个好口气。”然后慢吞吞地倒了一碗药送过去。

    “谢谢小哥。”伤患对傅君尧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让他心中一暖。

    “你给这位大叔喂药,我去给别人包扎。”程景轩道。

    傅君尧点头,舀了一勺汤药吹凉,喂到那个中年男子唇边。

    他诚惶诚恐地喝下汤药,连声道:“多谢小哥。”

    “大叔太客气了,这是一个大夫该做的事。”说着,傅君尧又舀了一勺汤药喂大叔喝下。

    等喝完了药,大叔便睡下了。傅君尧体谅程景轩辛苦,正准备再帮他打打下手,却发现正主儿不见了。

    他疑惑地出门寻找,刚走到大门通道处,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傅大哥,多谢你仗义相助,不但救了俺一条贱命,还救了俺清漕庄上上下下这么多兄弟。俺……俺真是无以为报。”

    是朱成张!傅君尧小心的后退一步,躲进了通道的暗处。

    “朱大哥言重了,你我几经生死,早已亲如兄弟,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传来程景轩轻描淡写的声音。

    “嗳,好兄弟!俺朱成张一个大老粗,能认识傅大哥这么个兄弟,当真是死也值了!”

    “有朱大哥这么个兄弟,在下也觉得胜过千金!”

    “好,兄弟,俺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昨日你帮俺们一起击退那响马帮的孙子,他们是肯定不会放过你了。俺们清漕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有几千名兄弟在,俺是庄主义子,也算半个少庄主,大哥若是愿意加入我们清漕庄,便跟俺这个粗人平起平坐,如何?”

    “这……”程景轩稍稍停顿,刻意拖长了尾音,显出犹豫的样子。

    傅君尧心中一紧,又听得朱成张道:“兄弟!架也打了,人也救了,你要是还不肯入俺们清漕庄,是不是看不起俺们庄子小门小户啊?”

    “哪里哪里,清漕庄久负盛名,如雷贯耳啊。”程景轩犹豫片刻,咬牙似的道:“既然朱大哥盛意拳拳,那小弟就……”

    却之不恭四个字还没出口,傅君尧脑子一炸,理智上还没顺出个一二三四来,嘴巴却已经快人一步,朗声喊了一句:“不行!”

    程景轩和朱成张不约而同地回头,目光惊奇难懂。

    傅君尧心道鲁莽,但已然骑虎难下,只好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我的意思是傅大夫现在没空,因为……因为……里面的药用完了!傅大夫现在必须马上去调药,好多人的性命都捏在他手里呢!”

    朱成张一听这话,神色立刻紧张起来,连声道:“怪俺怪俺,芝麻绿豆大的事,这时候提什么提,傅大哥还是先去调药,救人要紧!”

    程景轩微微挑眉,深深看了傅君尧一眼:“是啊,救人要紧,小程跟我一块儿去药庐调药吧。”

    “嗳!”傅君尧应了一声,忐忑地拎着药箱走了。

    程景轩点了点头。

    “难怪你这段时间转了性子似的天天去钓鱼,竟然是为了守株待兔!可你怎么知道清漕庄的人会出现在河边啊?”

    “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最近清漕庄跟朝廷多有摩擦,大概是刚登基的新皇想给这片灰色地带弹弹尘土,我便在龙泉山附近伺机寻找线索,今天救下这个人是意外收获,瞎猫碰见死耗子罢了。”

    傅君尧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利用刚才那个人混入清漕庄,伺机找到他们诬陷程世伯贪污渎职的证据,就可以翻案了!”

    程景轩微微挑眉:“我们?”

    傅爷挺直了腰板:“当然是我们了!怎么的,又想过河拆桥啊?信不信我连药都不煎了,有本事你自己当大夫去。”

    程景轩低笑一声:“没说要撇下你。”

    “那你笑什么,炫耀牙白啊?”

    程景轩的笑容更大了:“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这个称呼,很是恰如其分。”

    “哼,本来就是我们啊。”傅爷傲娇的转身,把刚煎好的药倒入碗里,脑海里叮咚一声,响起熟悉的电子音:“恭喜宿主获得目标人物1点好感度,当前好感度94点。”

    他诧异地看着程景轩:系统给开外挂了吧?就随口说个“我们”也加好感度了?

    脑海里叮咚继续,系统蹦出一句带着笑意的调侃:“他就是这么闷骚。”

    “……”

    “怎么了?”见傅君尧一直盯着他看,程景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啊,走啦走啦,我们去看看你撞上的那只死耗子。”

    程景轩拿了块白布垫手,把药碗端了起来:“打个商量,一会儿我们换一换,我做大夫,你做药童,如何?”

    傅君尧怔了怔:“好啊,就看你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两只交换了身份的花猫到了壮耗子的家门口,爪子刚伸出去,就听见门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两只花猫立刻破门而入,便看见壮实的耗子虚弱地倒在桌子旁,茶壶杯子散了一地。

    程景轩把药往傅君尧手上一塞,立即上前扶起他:“这位壮士,你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乱动罢。”

    “俺不过是口渴了,想找杯水喝喝,没想到驴腿子不争气,摔了个大马趴,哈哈!这位便是救了俺的恩公了吧?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着,他屈膝就要下跪,程景轩连忙拦住他。

    “不敢当不敢当,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可壮汉却推开了程景轩的手,力道大得让他难以拒绝:“诶,与你而言是举手之劳,于俺来说那是救命之恩,得谢,还得报!”

    说着,那人恭恭敬敬地屈膝下跪,正儿八经地向程景轩磕了一个响头。

    程景轩受了这一拜,连忙把人扶上床躺着:“壮士倒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傅君尧及时递上药碗,不着痕迹地戳了戳程景轩的胳膊。

    壮汉满不在意地扬了扬手:“是条汉子就该如此,要不跟扭扭捏捏的娘儿们有什么分别?”

    程景轩立刻注意到,那壮汉胳臂上的伤口崩开,血正透过绷带慢慢往外渗。可他这个大夫只是个冒充的半调子,会包扎伤口才有鬼,就只好当没看见了:“壮士豪气,再下佩服。”

    说着,程景轩把药碗递给他:“壮士伤重,还是先喝药吧。”

    “芝麻小伤,死不了就行。”那壮汉本想摆手推辞,可转念一想,又接过药碗:“也罢,此时无酒无菜,俺也没钱去买,便干了这碗黑泥巴水,权当向恩公辞行了。”

    说着,他把苦药当成美酒似的一口灌了,衣袖在嘴上随意一揩,大有豪气干云之势。

    “壮士要走?”程景轩皱眉:“可你的伤非常严重,得修养好一阵子才行,此刻实在不宜乱动。至于银钱方面就更不用担心了,朋友之间自有疏财之义,更何况这一碗黑泥巴水,还真要不了多少钱。”

    壮汉拱手笑道:“多谢恩公好意了。但俺那老窝出了点糟心事,俺必须得回去收拾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腿子,若是有幸活着,必定报答回来恩公的救命之情,要是倒霉催的死在外面,那也不要紧,下辈子当奴才做跟班也是要还了这份情的,还请恩公告知尊姓大名,让俺有个寻头。”

    “恩公不敢当,你我相识即是有缘,便以朋友相交如何?”说着,程景轩也拱了拱手:“在下傅君尧。”

    正版的傅君尧瞪大了眼睛,活像只饿了一整天还被隔壁大尾巴狼叼走小鱼干的蒙逼瞎猫。

    那汉子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力道之重,连外人都替他心疼!

    “好啊,傅大哥!俺叫朱成张,姓朱的朱,姓成的成,姓张的张。名字不怎么好记,但胜在难听啊,方圆几百里没一个重号的,好找得很。”

    “……”傅君尧默默吐槽:哦,那你很厉害嘛。

    再看他这满脸的络腮胡子,都能给程景轩当爹了,竟然还好意思喊人做大哥……江湖人的世界啊╮(╯▽╰)╭

    “朱大哥的名字很特别啊。”程景轩笑道。

    头一回有人夸他名字特别,朱成张立刻来了劲儿,兴奋道:“特别吧?俺自己起的!当年俺家发大水,爹娘都死了,是三位了不得的前辈收养了俺,俺为了报答他们的再造之恩,就以三人的姓氏做名字,也好叫自个儿永世不忘此大恩。”

    傅君尧只觉得槽多无口,正要在心里发两句弹幕,竟猛然想起程景轩曾跟他提过,如今的清漕庄出了庄主朱庸之外,还有两个副庄主,一个姓成,一个姓张,莫非这朱成张就是……

    “朱大哥高义。”程景轩拱手道。

    朱成张还了他一个拱手礼,掀开被子开始穿鞋,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把纱布染红了一大片,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了:“小弟这就告辞了,傅大哥救命之恩定有相报之时!”

    说着,他豪迈地踢了踢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朱大哥留步!”程景轩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傅君尧的衣袖,面不改色地喊:“小程啊,给朱大哥拿些金疮药来,路上好用。”

    “这……”朱成张有点犹豫。

    “朱大哥要是再推辞,便是看不起在下了。”

    朱成张顿了顿,爽朗地笑开了:“嗨,俺怎么也娘儿们了起来。拿来吧,反正债多不压身,欠了傅大哥这豪爽人的,又有什么要紧!”

    莫名其妙被改了姓氏的傅爷悄悄踹了程景轩的脚后跟,也算出出气,这才去取了一些金疮药出来,又想起朱成张之前掉进了水里,伤口恐怕会发炎,便又抓了些清热解毒的甘草、黄连和野菊花,嘱咐他没事熬几碗当水喝。

    朱成张向二人一一道谢,拿了药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他走远了,傅君尧才发作:“喂,怎么回事啊?只说调换身份,谁准你私自冒名顶替了?还把哥的姓也改了!”

    程景轩低低一笑:“反正早晚也是要改的——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简简单单便放了这条大鱼溜走?”

    好奇心害死猫。傅君尧果然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啊?”

    “清漕庄半只脚踏入了江湖,经营六百余年,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萍水相逢,他对我们难免有戒心,哪怕自己事半点不设防,清漕庄的事却绝不会透露半句,还不如放他离去。”

    傅君尧恍然大悟:“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可你也不怕大鱼跑了?”

    “跑不了,清漕庄横跨黑白两道,占山为王,庄里最不缺的就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而最缺的就是医术精湛的大夫。”

    “啊!那你不早说!那些药我都是随便配的,根本体现不了哥的仁心仁术。”早知道就问系统多要几个妙手回春的好方子了。

    程景轩摆摆手:“不必,我信得过你的医术。”

    “……”哥这全靠系统开挂的半桶水医术,自己都信不过自己。

    “三日之内,他必定回来请我们入清漕庄。”程景轩笃定道。

    处女座的人说得少,做得多,这一点从程景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从他对清漕庄的了解来看,少说也是做了好几年的功课,然后慢慢谋划,步步为营,仿佛什么都胸有成竹似的。傅君尧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也不知是该夸他心细如发,还是怪自己心大如盆。

    但就算再精细、再隐秘的计划,他也从未想过要对自己隐瞒。

    傅君尧双手抱胸,忽然觉得身边有这么个处女座,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

    “走吧。”程景轩道。

    “去哪儿啊?”

    程景轩找出了放在角落里的新鱼竿,一把扛在肩上:“钓鱼去!”

    “好嘛。”傅君尧习惯性地替他拿鱼饵,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被他把话题给带偏了。

    我们还是先来聊聊冒名顶替的事,程混蛋你不能杀人放火抢银行都开哥的名字当小号啊喂!

    “放心吧。”程景轩拍拍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地隔开了傅君尧,刀尖离他腹部约莫两寸:“庄主被安顿在安全的地方,我来给他找草药,正好遇见你了,走,我带你见庄主去。”

    朱成张收了刀:“走。”

    程景轩和傅君尧对视一眼,把朱成张带到了山涧边。彼时,朱庸仍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昏迷不醒。

    “俺义父怎么了?”朱成张问。

    “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山上草药太少了,必须下山才能医治。”

    朱成张按住朱庸的手腕,将他的身子摔上了自己的后背:“俺们现在就回清漕庄!”

    程景轩:“可是响马帮的人还在山里追杀……”

    “傅大哥以为俺是单枪匹马上山不成?俺们清漕庄的后援兄弟已经赶到了,那群马贼吃不了好,俺们先下山救义父!”

    “这……也好。”

    话间,朱成张已经迫不及待地跨步下山,程景轩只好跟了上去,傅君尧却停着没动。

    他下意识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真要说哪里不对劲,暂时又说不上来。

    “小程,走了!”程景轩朗声喊。

    “哦,好。”傅君尧挥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杂念,快步跟上。

    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用在朱庸身上正合适,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局面,却因为清漕庄后援的及时赶到而让他能顺利下山,程景轩和傅君尧迫于众人压力,全力医治,妙手回春,竟然真让他吊住了一口气,活了下来。

    待收回朱庸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程景轩长吐一口气。

    “傅大哥,俺义父没事了吧?”

    程景轩一边摇一边将银针用布包好收起:“现在还是未知之数,在下竭尽全力便是。”说着,他拎起药箱就要往外走。

    朱成张叫住他:“傅大哥,你要去哪儿啊?”

    “自然是煎药了。”程景轩疑惑道。

    “嗨,不用不用。”朱成张跨步挡在他身前,笑道:“杀个鸡用啥牛刀啊,俺去煎药,你留在这照顾义父吧,实在不行也可以去休息会儿,这一路颠簸的累煞人了。”

    程景轩沉默片刻,笑道:“多谢朱大哥体谅,但煎药一事马虎不得,就拿这次药方来说,五钱黄连、三钱七叶、二两半夏慢炖一个时辰,再加丁香两钱、肉桂一钱,大火熬煮,五碗水熬成一碗水,步骤复杂,错一步便由药变毒,实在不敢假手他人呐。”

    “这……”朱成张犹疑。

    程景轩后退一步,拍了拍他的肩:“遇上瘟疫的时候,我们这些个大夫五六天不眠不休也是有的,这点奔波不算什么。朱大哥要是还不放心,叫几个兄弟在屋外给我们搬点柴火就行了。”

    “也好。”朱成张回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那就辛苦傅大哥了。”

    “朱大哥客气——小程,我们去煎药。”

    “好嘞。”傅君尧应声跟上,当真跟个货真价实的小药童似的。

    两人去了药庐,常年不熄的炉灶竟然没了火,但很快就有两个清漕庄的下人搬柴火进来,然后吹火折子慢慢生火。

    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傅君尧开药煎药,程景轩哪懂这些。可惜现在药庐里有外人在,他不得不随便写一张药方塞给傅君尧,假模假式地道:“小程,按这个药方抓药。”

    傅君尧只得接过药方一看,又很想捂脸——这货写的药方是治女人生理痛的,“赤脚医生”害死人呐!

    傅爷心领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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