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水的身子抖了抖,将头埋在膝中并未回话。
牢房寂静破败, 空荡昏沉, 本宫望着她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可怜身影手足无措。
这时, 从那拐角处竟然无声无息出现一个人,步伐沉稳雍容向这边走来。那人一袭玄色衣裳,个子高挑挺拔,戴一张暗灰面具,面具上鬼面狰狞可怖,在牢门外三尺距离站定, 声音嘶哑道:“公主, 本不想捉你来,放你一马与那闻人泽远走高飞也就罢了, 你又何苦来哉非要撞到我的手上呢?!”
这便是那幕后之人?
提起闻人泽本宫倏地想起那一声叫喊, “闻人泽现在如何了?也被捉来了?”
鬼面人往前又进了一步,手一挥, 牢门上的锁头成了粉末, 他缓缓地走了进来, 站到离本宫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玄色的袍子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怎么?公主担心闻人泽了?呵, 真是水性杨花,苦苦追了席长慕那么多年如今一个俊俏小生就让公主又动了心?闻人泽么, 啧啧”
鬼面人指了指牢门中间的位置“与我作对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本想为公主网开一面, 没想到公主却不领情。既然公主不领情, 那我也就没必要留什么情面了,闻人泽?呵呵,一个跳梁小丑的人物,让他与锁头一个死法,倒是成全了他想挣扎着的干净。俗世里,哪里有那么多的干净?公主,你说是么?”
本宫眉头一蹙,这个人话里不知真假,却委实有些病态,无端端渗人得很。
“你说是就是罢”
本宫默默学着孟易水将自己窝在墙角,不想再搭理他,并且十分怀疑孟易水这一出神志不清也是这人给磋磨出来的。
“公主果然有趣”
鬼面人也跟着本宫来到墙角蹲下,玄色的袍子的下摆落在地上铺陈开来,像是一方死气沉沉诱捕猎物的沼泽,升腾着腐朽的黑气。
“不过也着实无情了些,那小侯爷为你而死,也不见你为他伤心一些,掉一滴眼泪。”
本宫静静埋首不打算回答。
鬼面人又继续出言嘲讽道:“他为你而来涉险,为你甘心被你那皇弟利用,为你与我作对,你却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触么?……”
低沉嘶哑的声音在晦暗的角落里滔滔不绝,被他说得久了,本宫的心里也却是有一些羞愧。无论闻人泽真正目的如何,确实是至今为止没有对不住我过,反而帮了我许多的。反倒是我与月风城一直在捉摸着利用人家,连累人家。若是此番他真因此事遇难,本宫确实该掉几滴眼泪,伤心一段时间。只是如今这鬼面人神秘怪异,真真假假实不可测。
本宫猛地站起来,从小角落里逃脱出来,望向他冷声道:“没有!你来找本宫就是来说这些的?若无其他要事相谈,还是快些走罢!跟本宫这样一个阶下囚总待在一块儿絮絮叨叨,不觉得丢你的面子么?!”
牢房中响起一段嘶哑苍凉的笑声,那种撕裂的感觉令人听了没由得难过。
“最是无情帝王家,公主不愧是公主,没让我失望。那我便来跟你说一说正事罢。公主,交出你那玉牌,我将你送出城去,今后莫要再回邀月,好好做一个平凡女子了结此生,你可愿意?”
本宫有些惊讶“你为何要这样做?”
玉牌虽暂为我所有能够用以调遣暗卫,暗卫们却是不会做对不起怀远帝的事儿的,况且落到别人手中玉牌的信物功能还好不好使也未可知。无疑,这桩买卖无疑鬼面人是不合适的,放虎归山,却只得到一块儿废玉。
鬼面人哈哈笑了几声“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公主若是不愿意”
噔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裳小厮装扮的人跑了过来,站在牢房外呼哧呼哧喘气“少主,主子让您过去一趟”
鬼面人的气质骤然冷漠更甚,本宫很有骨气地毫不畏惧地又挺了挺小腰板。
鬼面人瞥了本宫一眼,嗤笑“公主好好在这儿待一会儿罢。待我回来再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又向那小厮吩咐道:“叫外面的人再来换一把锁。”
而后步履从容地走了,丝毫听不到声响,这人武功境界之高,怕是只有本宫的那个暗卫头领才能勉强与之匹敌,孟易水营救计划一下子难度被忽然拔高,本宫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暗暗想法子。就见那小厮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锁,打算走了,临走之前还回头道了一句“公主,少主他人很好的”
本宫“哦”
小厮眼见着要走远了,本宫喊道:“诶,你过来!你是你们少主的小厮?”
他转过身来,点点头。
“你们少主平常对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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