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静,“很好。”
小米子的气管在我的剑下被切开,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与席长慕倒下时的一模一样。
不敢置信什么呢?
我不敢杀人么?
我提着剑,加入了闻人泽那边儿的战场。
他们三个人应付的已经很吃力了,席长景见我飞身过来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隐隐有些惊恐。交错中,我从他清澈见底的眸子里见到自己眸里带煞,衣衫染血的样子。
月风城这时候正与小公主缠斗着,估计是瞥到了我,手中的剑竟一顿,被小公主迎面劈下来的皮鞭抽了个瓷实。
他的身前多了个狭长的血道,位置与席长慕伤口处十分接近。我拿剑的手一抖,听月风城怔愣叫了声“皇姐?”眸子里尽是迷茫,他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小米子死了,月风城恢复了也正常。
我望向小公主,瞥了眼明显心不在焉在战斗身上又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的席长景“把长景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掌心一吸,将月风城掉下的那剑吸在手里,撇还给他,“帮着闻人泽打。”
说完转身加入了战斗。
月风城不是蠢笨之人,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事情又诡异也不多问,拿了剑加入了亦战局。
一掌拍出,掌风将月凤竹拍出老远,他恰恰好落在第一次被席长慕打出去时落在的地方,喷出几口鲜血,将地上的乳白石块染红。不知道是刚才染红的,还是现在染红的。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谢子皓那边儿加入这边,越来越多的人被我打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再起不来。不久之前,我还在心里有些失望,席长慕到底藏了私,怎么会有人真正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另一个人。
原来,都是真的。
身后被划了一道口子,痛楚麻木,我学着席长慕的样子一吸,将那黑衣人吸在手里,看他惊慌的眼神,肮脏的摇着头,我将他随手抛下台阶。
九十九阶的高度,看他自己的造化罢。
我永远都不可能发挥出席长慕的真正实力。
我可以无可奈何地杀人,却不能肆无忌惮的杀人。
又打飞一个黑衣人,看闻人泽应付孟易岭已经绰绰有余,我提着剑走向月凤竹的方向。
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由他挑起的事端,也得在他这里平息。
月凤竹从被打落的地方移走,到了台子上不远处的一个稍微清静些的地方,大约是想走了,看了看孟易岭的方向又在犹豫,他周围围了三个黑衣人,见我过来了,把月凤竹更加紧凑地护着,凌冽的杀气愈发明显。
我有右手一震,手里的剑一声清脆剑鸣。这把用来挟持过我的剑倒是好剑,是对面的一个黑衣人耐不住了先出手的,然后一个个的被我拍飞。月凤竹冷冷望着我,“成王败寇,你杀了我罢!”
我面无表情的举剑,他又艰难地抬起胳膊,“且慢!我还有几句话!”
我将剑放在他的心口却不刺入,那是席长慕方才被刺伤的地方。
“我谋逆不关我娘亲的事,还有孟易岭”
他望向那边儿正在与闻人泽和月风城艰难缠斗着浑身浴血的人,“也不关他的事。他是被我逼的。我骗他给孟将军下了和你中的一样的药,又骗他有解药,才让他替我卖命。”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席长慕的人快来了吧。如今我们败局已定,”
他苍凉笑了两声,“谋划了这么久,却漏算了你竟有这么高的武功,也漏算了闻人泽竟能拿到失踪已久的龙虎符,天不助我!这里面都是我的人,我死后,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
我将那样东西接过来,他自己撞上我的剑,很久不肯闭上眼睛。
“月风城会是个明白是非的好皇帝。”
如月凤竹说的,如今大局已定,我转身,飞回席长慕的身边。席长景正在他身边守着他怔怔掉眼泪,小公主正在席长景一旁守着席长景。
这么久了,也只有席长景还一直守着所有的情分不肯撒手。
见我回来,席长景停了泪,站起来向我犹犹豫豫道:“公主姐姐,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啊?长景知道,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已经摆不出任何表情,艰涩道:“长景先跟公主去帮闻人泽扫尾罢,本宫想单独与长慕待一会儿。”
席长景纠结两下,跟着狄莱去那边了,我坐在席长慕身边,将他抱在怀里,贪婪地仔细望着他的眉眼。
我将他胸膛上的匕首□□,那上面还沾着他的血,却再不喷.涌了。
我将匕首狠狠插入自己心口,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吻上他苍白的唇。
闭眼之前,我看见他忽然睁开的眸子,像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兽“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