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李致远道了声不敢,走上前去看画,其实他早先已经看过了,这时装装样子而已,片刻后,沉声道:“老夫人画的很好。”
吴老夫人见此嗤笑一声,露出不屑的神色。
却又听李致远道:“老夫人的技法是吴道子的兰叶描,笔省轻重变化,也没有浮滑轻薄之习,非常好。只是旁边这颗枯树却是战笔水纹描,战笔水纹描讲究战战兢兢即颤也,用笔要留而不滑,停而不滞。却与老夫人的画风不符,实在破坏画面。”一边说一边感慨的摇了摇头。
吴老夫人眼睛越听越亮,此刻已经面带笑容,远远没有开始的严肃之色。赞赏的看了李致远又道:“你小孩子懂什么,虽然战笔水纹描与我的兰叶描画风不符,但却有形成了另一种意境,不信你翻过扇面看看。”
李致远早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但还是依言翻过扇子,背后的扇面却枯树旁提了一首诗,竟是双面画,诗的内容讲的是爱人早逝的内容。
至此,李致远即使见多识广也不由得要赞一声了,“这位战笔水纹描的大师真是厉害啊。”
吴老夫人得意道:“哈哈,是我大徒弟!”
“老夫人真是桃李天下,手下人才辈出啊。”李致远不轻不重的捧了一下吴老夫人。
老夫人努力板住脸色,眼中却是一片得意之色,又问李致远:“你也画工笔?”
“是,工笔院体。”
院体画简称"院体"、"院画",中国画的一种。这类作品为迎合帝王宫廷需要,多以花鸟、山水,宫廷生活及宗教内容为题材,作画讲究法度,重视形神兼备,风格华丽细腻。
“你用什么笔?”这是要他作画了。
“炭笔和大红毛。”炭笔用来素描稿,毛笔才来作画。其实他早就不用素描稿了,但是为了不过分凸显,还是藏一藏拙吧。
“哦,现在多用铅笔,你倒是爱用炭笔。”吴老夫人挥手让人准备。
李安和插话道:“刚好母亲也爱用炭笔啊。”
吴夫人白了他一眼,训斥道:“闭嘴!你的礼仪呢!”李安和悻悻的退后了。
不一会,东西送了过来,不过不是宣纸而是绢布,看来老夫人真是要难难他了。不过正和他意,他一直觉得现代的宣纸用着别扭。
先以炭笔做素描稿,然后用大红毛设色。半个钟头一过,书画成型。
老夫人赞了一声:“好!画的好!”然后满意的摸了摸李致远的头,称赞道:“实在不错啊!”
李致远忙道:“不敢当。”
在远处喝茶吃点心的李安和,好奇的走近查看,到底是什么好画让他母亲也称了一声好。要知道他母亲身为华国国画会长,眼界可是十分高的。
白色的绢布上赫然是一朵大红的富贵牡丹,牡丹上还有一支带着碧绿翠镯的女子芊芊玉手正轻抚牡丹花瓣。
整幅画富丽堂皇,色彩灿烂,虽然有的花瓣上的颜色的过渡不怎么平顺,有点突兀的感觉。但其他地方表现都不错。即使李安和这种不懂画的也觉得赏心悦目。
不过又仔细一观察,李安和惊呼:“咦!母亲,这女子手上的镯子不正是你带的这个吗!”画上女子带的碧绿翠镯不管是款式还是花纹竟和吴老夫人戴的一样。
吴老夫人瞪了李安和一眼,训斥道:“多嘴!”可是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红意。
又转头对李致远道:“你小小年纪就达到如此程度实数不易,你师父是谁?”
“嗯,,是我给他报的名,是儿童画班的老师教的。”李安和替李致远解围,不过这也确实是事实。
吴老夫人嫌弃的歇了李安和一眼:“如此有天分的孩子你不早带来给我,还把他送什么儿童班,就他现在的水平就是我们协会的会员也有的略有不及。真是珠沉沧海,鼠目寸光。”
李致远替李安和说话:“老夫人,其实也不是他的错,我今天刚看过老夫人作画,感觉有点进步,属于超水平发挥。”
老夫人看了看互相袒护的两人,严肃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他本来就见识短浅。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水平已经很好的,找个好师傅,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
李致远急忙道谢:“谢老夫人点播。”
老夫人佯装生气,“还叫老夫人?”李致远呆愣了一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还是李安和戳了戳他,小声道道:“叫奶奶。”
李致远才顺意道:“谢奶奶指点。”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