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最近实在是有点闲。
革命工作也分淡旺季。春节过来后的这一两月天仍料峭,办事的人还没从冬眠里苏醒,单位内外冷清得足以张网罗雀,大家工作起来很缺积极性。
同一办公室的主任前阵子去了彩云之南旅游,然而不幸,刚去没几天就遇见了地震。躺在床上的时候震感强烈,吓得连个囫囵衣服都没来得及套,穿着短袖短裤就径直从宾馆里跑了出来。
夏苒把这段神奇经历听到第十遍的时候,已经无论如何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话来表示惊叹,只能干瞪眼地瞅着他表示尊重,然后呵呵两声又看回自己电脑。
主任虽说话多又健忘,倒是一个很能体察民情的好领导。
几次等不来下属的惊叹,以为她是最近心情不好兼眼热他本次旅行,遂大手一挥也给她批了五天年假。
加上一头一尾两个周末,夏苒居然凭空多出九天的时间。
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几晚后,夏苒把目的地定在了麦兜向往已久的马尔代夫,赶趟时髦也学外国人去那椰林树影水清沙幼的地方度度春假。
马代虽然岛屿众多,但夏苒目标很是明确,她是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绝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路上,因而小岛不能太远,快艇一小时内必须到达。岛屿可以不奢华但质量绝不能太差,建筑风格要或典雅或清新。
于是一百来个选项,被两个硬要求一框死,立马就剩了为数不多的两三个,夏苒很快订好机票和房间,选在一个良辰吉日出发。
闺蜜苏珊送她去的机场,听她讲述选岛心得的时候,一脸埋汰的表情,说:“这么清奇的脑回路确实是你的风格,你既然这么有决断力,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两个人是在同一教室经历过同一场生死大考洗礼过的人,莫逆之交说话就不用那么客气,夏苒实话实说:“你的主意我不敢出,一会儿嫌贵一会儿又嫌差,我又不是你老公,何必替你连蜜月都安排好。”
苏珊说:“你不是我老公,但比我老公有见识,这点小忙都不帮,端着架子说风凉话。”片刻后,又恢复正经,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就看上这么个穷光蛋了,过日子办事只好紧紧巴巴的,哪比得上你这款姐潇潇洒洒走一回。”
话锋一转,就又到了居家过日子的话题上,夏苒对此不感兴趣,亦不想破坏了说走就走的好心情,将头一低,带上黑框蓝膜的墨镜,一张巴掌脸衬得只剩下一半。
苏珊却还对上一个话题兴致勃勃,揽着她肩膀问:“你和杜希声真分了,一点合的可能性都没了?前阵子我们家大伟和我说,杜希声几次特地喊他一道去应酬,又用自己的车子送他回来,像是有话要说但总是欲言又止的。”
大厅里播报航班信息,夏苒紧盯着登机牌听报号,对过信息,说:“该走了,不然安检没过,飞机就跑了。”
苏珊跟着夏苒站起身,将她方才扔在座位上的手包递给她,她笑着挽到手肘上,两只乌漆漆的眼睛掠过墨镜上沿看过来:“回见!”
苏珊白了她一眼:“路上小心点,睁大眼睛看清路,千万别迷迷糊糊跟错船。听说那地方还是外国人多,你别委屈了自己,紧抓机会拐个金发碧眼的带回来。”
夏苒掐了把苏珊脸上的肉,说:“这才乖,和我这种款姐说话就得挑着我喜欢的来,回来给你带新鲜椰子,当成你结婚那天的贺礼。”
苏珊一把拍开她手:“滚!”
***
夏苒刚一上飞机就戴上眼罩酝酿情绪,上飞机前吃的那颗药很快起了作用,飞机还在轰轰隆隆的爬升阶段,缠绵的睡意就已经袭了上来。
被人喊醒的时候已是半夜三更,机舱外亮着指引航线的夜灯,最近一张脸是画着精致妆容的空姐,她很可亲地告诉夏苒飞机已到马累。
夏苒收拾好东西出了机舱,微咸湿润的海风自印度洋上吹来,她向着风来的方向甩了甩长发,手一伸出,接到落下的细雨。
A岛的向导早已经在狭小的机场等得焦急,确认晚到的女士便是他要接的最后一个客人后,一脸不高兴地领她去快艇。
白色的快艇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快艇边仍有几个白人小伙在忙碌。一看就是结伴前来度假的朋友,装备齐全,身手麻利,冲浪板一人多高,此刻正被整整齐齐地捆到一起。
他们全是人高马大的长人,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稍一用力,背脊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即便是普普通通的白T恤也能穿出硬照宣传大片的效果。
秀色可餐,夏苒自认是个好色的人,不由地盯着这伙人多看了几眼,心想这一趟旅行还是有所收获的。
来时的向导已经将她的行李箱装上了船尾,有另一个人在船头向她伸出手,拿方言味浓重的英文招呼她道:“跨上来,请小心。”
刚一到快艇上,雨忽然下得大了,没过多久,快艇便在雨中的大风大浪里开始了行程。
药效很好,夏苒又开始犯困。
大雨倾盆,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像鞭炮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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