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甄认真点头,眼里颇有祈求之色。
在京城的时候,虽然他很是喜欢那些精巧机关,但也仅仅限于看书而已,别的东西还好,从一些狐朋狗友那里总能弄来,但这种危险的暗器,却是他怎么也弄不到的——他好歹也是皇帝最宠爱的幼弟,倘若真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得起,那些人都是人精,才没人敢送这些东西给他。
宁如寄如何不知道他的这些小心思,想了想道:“试试也好。”
卫甄正要高兴,谁知她却上前一步,抬手把那木匣抢了去:“我来试,你到一边去。”
“啊?如寄,你……”
卫甄顿时懊恼,但宁如寄却不管他,拿着那木匣径直往庭院中走去,众人一瞧这个,一面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位宁小官真是好手段,将特使大人拿捏的全无脾气,一面为了保命,各自都往后退了几步。
宁如寄持着木匣走到庭院正中,环视一圈,看中了院子一角的一棵大树,便将那木匣放在左手上举起来,右手摸到了地步的那个凸起,这样一来,那凤尾处的针孔便正对着大树了。她手下微微用力,只听得极轻微的“噗”的一声,便有什么东西从木匣中激射而出,那射出的力道太大,一时震得她手臂都有些发麻。
几乎是同时,墙角那棵树上也传来一声微响,众人一见这个,忙跟着宁如寄前去查看,上下找了半晌,终于在树干中部找到一蓬细如牛毛的针。那蓬针根根乌黑发暗,俨然是淬了剧毒的,一切正如卫甄所料。
“去找块干净的帕子来,我把这针取下。”宁如寄对主簿道。
主簿忙忙去了,不一会儿拿来了帕子,宁如寄取下了针,小心包好,又借了衙役的刀,把被针扎破的那一块树皮刮了下来,命衙役点火烧了。
“烧着后切记后退,莫闻那毒烟。”
见宁如寄脸色冷如冰霜,那衙役也吓得不轻,唯唯诺诺去了。
宁如寄收好了毒针揣起来,正要往回走,忽然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跑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匆匆赶来的知县老爷,刘天朗。
“刘知县真早啊。”宁如寄似笑非笑道。
刘知县跑的气喘吁吁,还没把方才想好的说辞说出口,就被宁如寄呛了一句,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宁小官,特使大人,这,这么早来查案啊!”
方才来的路上,已有嘴快的衙役说明了宁如寄的来意,但他却不知有什么陈年旧案可值得特使大人亲自来查的,一时心下忐忑不已。到了一瞧,宁小官的脸色很是难看,心里就更是打鼓了。
“不知,不知大人要查的是那个案子啊?”
“五年前,石头镇的劫财杀人案,不知刘大人还有印象么?”宁如寄点了点手里的木匣,缓缓道。
主簿忙把卷宗捧过去,刘知县翻看一番,又想了一会儿,终于恍然道:“想起来了,是死了两个人的那件案子,对吧?那个案子啊,其实……”
刘天朗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觉无从说起,何况特使大人也还没说他案子办的不好,他就开口解释,不显得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于是话未说完他干脆闭了嘴。
但宁如寄却正是打算要去找他,正好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