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原委:“哎哟,齐小官人,该不是想让我给做媒吧?”
齐英讪讪一笑:“正是!不知掌柜的可否帮这个忙呢?”
韦秀娘略想了想,失笑道:“若要帮忙,也无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
童瑞就在不远处坐着,听到他们的话,忽然插口道:“只是那任姑娘乃是宁小官救下的,齐小官人打别的心思,恐怕也得先问过宁小官才行。”
一句话,说的齐英面色大窘,喝了两口茶水便坐不住了,起身要走。临走时还不忘拜托韦秀娘替他留意此事,韦秀娘无法,只好暂时先答应下来。
齐英一脚踏出门去,谁料却正撞上从外回来的任秋儿,任秋儿走的太急,又低着头,险些又撞上了他。
“任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任秋儿没想到他竟会在这里,抬起头来,飞速瞟了他一眼,顿时脸颊飞红:“是,是啊。”
说罢急急进门去了。
“哎,你不是买梳子去了么?”韦秀娘迎上去。
任秋儿不好意思地一低头:“我想了想,还是……还是用掌柜的那把吧。”
“就是说嘛,我这里梳子多得是,何苦再去买。”
见两人说起了话,齐英只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十分碍眼,讪笑着摇了摇头,便离开了。不多时,天色暗了下来,韦秀娘瞧瞧时辰,便吩咐厨娘去做晚饭。
正要点灯,门前忽的一黑,走进两个人来,众人抬头一瞧,不是别人,正是那面目狰狞心怀仁慈的袁大善人。
“您怎么有空儿过来了?”韦秀娘连忙迎过去。
袁大善人笑道:“今日跑了许多地方,这不,快天黑了才得空,便想着来你这里吃顿饭。”
“正好,我们也要吃饭呢,您就与我们一道吃吧。”
厨娘听到外头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大善人来啦,且等等,我做两个您爱吃的菜!”
袁大善人笑笑,抬眼瞧见不远处坐着的童瑞和任秋儿,便向他们招手道:“叫上那两位小官人,多做几个菜,咱们大伙儿一块吃,今儿个我请客!”
“看您这样子,今日怕是收回了不少租子?”韦秀娘端上茶来。
袁大善人一笑:“是啊。”
“回回都是您请,今儿个说什么也得我请!不过,宁小官两个人却是往五安府去了,不在店里,只有我们这几个。”
袁大善人一愣:“晌午不是还在么?这么快就往五安府去了?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韦秀娘摇摇头:“我也不大清楚呢,反正三两日肯定就会回来了。”
“不知这几日那齐小官人可来过?”袁大善人又问。
韦秀娘忙道:“来过啊,方才才刚来过,这真不巧,就在您进来之前走的呢!”
袁大善人摆摆手:“嗨,不打紧,总会遇着的。若不是忙,我就往他家去拜访了,他那些画,画的真是十分合我的意啊。”
说着话,厨娘那边的菜也陆续做好了,任秋儿和童瑞便都起身前去帮忙端菜,童瑞接过一盘菜,刚出厨房的门,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瞧,却是一块黑黝黝的,巴掌大的牌子。
“这是什么?”童瑞忙放下菜,低头将牌子捡起,众人听闻,都围过来看。
只见那牌子黝黑坚硬,不知是何材质铸成,上头挂着条红缨,当中刻着两个大字——特使。
韦秀娘不由出声:“特使?”
童瑞皱起眉头,将那牌子翻过来,只见反面亦刻有字迹,乃是“六扇门”三个大字。
韦秀娘没有再念,抬头看了看童瑞,任秋儿凑过来,悄声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袁大善人远远听到,也叫下人把他推过来看,瞧瞧牌子,又瞧瞧童瑞和韦秀娘的神情,袁大善人不由一皱眉头:“这东西,该不会是那两位小官人的吧?”
童瑞垂了垂眼睛,没说话,韦秀娘抿抿嘴:“员外一向看人极准,我猜这东西,八成就是宁小官人的。”
袁大善人道:“倘若真的是,那这牌子应该很有用,倘若不在手边,他们五安府之行,怕是不会顺利。”
这话是向童瑞说的,毕竟童瑞是与宁如寄和卫甄一起来的,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也只能是他了。童瑞却犹豫了一下:“但我却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想了想,又道:我是说,我不知道他们在五安府的落脚处。”
“这就难办了……”
袁大善人话音未落,童瑞的眼睛忽然一亮,说了声“我出去一下”,拿着那牌子转身便出了门,只留下店中几人面面相觑。
出了客栈,童瑞直奔捕快房而去,只因他知道,那地方的具体之处宁如寄虽没对他说,但有一个人却肯定是知道的,那就是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