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出色,再加上安原时羽一时间被冻得智商没剩下多少。
她竟然信以为真!
但是安原也不知道这里距离她被救起的雪坑有多远,再加上身处这种寒冷的环境下,她没有资格去要求自家的刀剑们,再返回去找一把失去灵魂的残破刀剑。
她沮丧的趴下来,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缩在被窝里。她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想起石切丸在分别之前拜托自己将他的本体刀带出地狱。
当时她也是亲口答应了……可是没想到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跟在清光身后的两个付丧神将她此时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其实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套路。
因此萤丸仰起脸,这时候又仗着天真的外表,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啊,对主公来说,那是重要的刀剑吗?”
“……是。”审神者喃喃的回答,还沉浸在巨大的失落情绪之中,“是这一路上帮助我很多的同伴。”
然后她听见宗三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返回去,帮您把他找回来吧?”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令审神者很是心动,但她还是谨慎的保留了一分理智。
“我们……离那个雪坑,离得远吗?”
“离得远不远?”宗三重复了一遍,嘴角的笑意有些诡谲,他低头问默默听好戏的加州清光,“加州,我们走了多久?”
清光非常配合,他很可爱的歪了歪头,“我想想呀,嗯——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您听到了吗?虽然是一个多小时,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还是愿意……”
“不。”安原时羽断然拒绝,“既然已经走了那么远了,那就算了吧。”
听闻此言,宗三挑眉,明明得到了想听的答案,他却有些不安。
如果主人这的能够狠下心去抛弃曾经的同伴,那是不是以后有朝一日,也会抛弃他们呢?
“为什么呢?”萤丸见他脸色不佳,替他提问。
事实上,大太刀此时的表情也很微妙,处于某种兔死狐悲的状态。
“虽然我答应了石切丸先生,要把他的刀带出去……但是我知道,他更希望我能活着走出地狱。”
“而且这个嘛,”审神者有些苦恼地从袈.裟中伸出手来,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风雪这么大,我们又已经走了那么远——就算再走上一个小时,也不一定也找得到那振刀剑。与其让大家将体力耗在未必会成功的渺茫机会上,不如好好地积蓄体力走出去。”
“毕竟……比起已经离去的同伴,珍惜眼前的人,不才是最重要的吗?关于这点,相信石切丸先生会理解和赞同的。”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但是必须承认,大家原本担心的问题被这番话很好的解决了。
只有安原时羽一个人还处于伤心之中。
可是下一秒,加州清光就笑了起来:“好高兴。”
“啊?”
“主公那么在乎我们。”
小姑娘抿了抿嘴,她很悲伤,有种再次失去同伴的感觉,因此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嘛,给她吧。”清光轻声说道。
这次轮到安原不解了:“什么东西?”
只见宗三左文字笑着从萤丸身后、如同变戏法般掏出了那振重量极轻、血迹斑斑的白色大太刀。
“帮助过主人的同伴在这里呢,”他微笑着将刀剑呈现给少女过目,看到后者目瞪口呆的表情后,更是心情愉悦,“既然是主人的同伴,我们当然不会随意放弃。”
这种时候,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的话!那安原也活不到那么久了!
她沉默数秒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话。
“那个……请问我能把你们全部刀解吗?”
“哈哈,主公果然是生气了。”清光大笑起来,哪怕是再大的风雪夜阻挡不了他的笑声。“对不起啦。”
安原恼火的敲着他的后脑勺:“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啦!”
“是萤丸的主意!”
“拉倒吧加州清光,明明是宗三提议的。”
“萤丸,不要污蔑我。像我这样象征天下人的名贵刀剑,才不会想出那等低劣的手段来试探主人。”
就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不远处另一个山头上,同样站着两个人影。
“卧槽!”穿着蓝色外套的那个黑发少年手搭凉棚,一脸难以置信,“我好像看见了活的清光!”
“哦?清光是谁?”
安定放下手,十分无奈:“啧,三日月殿你又失忆了呀。”
“哈哈哈也许吧,”三日月宗近毫无自觉地欢笑着:“那么请问阁下,又是何人?”
“……你霸霸。”
人形怪物浑身都是白色的雪,就连五官面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唯独眼眶的位置,充斥着灰白色的无机物质——那两个像是眼球的混浊物状,正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些活物。
长谷部触电般跳起来:“该死!是雪地亡魂!”
他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在那个亡魂的身后,陆陆续续的冒出了新的、体型类似的人形怪物。一时间,原本平静无风的山顶也刮起了凌厉的风雪。
这里要说一下,由于“命运之墙”是处于某座山顶平台的中心位置,所以在座的诸人无法直接俯视山下的状况,必须走到平台的边缘才能看见下面的情景。
然而由于来的亡魂太多了,如果用数量来计算的话,它们能够轻松的用人海战术淹没这支不速之客的活人小分队。
所有的人都迅速而警惕地站起来,就连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三日月宗近也手摁刀柄,表情变得颇为严肃。
这个山顶平台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太大,可也不小。只是双方是如此的近距离,估计以那些雪地亡魂的跑步速度也就是不到五秒钟就能双方交手。
这个时候,早已扶着安原时羽坐起的加州清光也极其小声地跟她说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审神者点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她胡乱的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抹掉了脸上的血污,这才勉强睁开眼睛去看。
这一下,雪地中那种特有的白光映入眼底,弄得她的眼睛依旧是刺痛难耐——安原一度担心它们会重新飙血,还好没有,只是眼眶习惯性的泛酸——但是没有办法,她必须要张开眼睛去看,再难受也得忍着。
因为那些保护她的刀剑男士们已经自觉地围成了一个类似鱼鳞针的守护阵型,无论是死去的还是依旧活着的,他们都默不作声地将她和清光挡在了身后。
此时安定藏在身后的左手忽然打了几个奇怪的手势,清光死死盯着看,然后解释给审神者听:“安定叫我们两个先撤退。”
安原时羽皱了皱眉,她的眼睛此时因为还在疼痛中,只能不舒服的眯起来。她压低了嗓音,刚好局限于其他人都能听见、但是那些怪物听不见的范围里,“那他们呢?”
穿着浅葱色羽织的付丧神跟旁边的同伴们用眼神交流了一瞬,随即又变幻了几个新的手势。
清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跟对方同步翻译:“他们殿后。”
开什么玩笑!
刚才审神者也听到了,这面名字中二的墙不仅仅是一面展示数据的墙,更多的功能还是传送。
于是安原时羽连忙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即将裂开的冰墙,上面宛若蛛网状的裂纹清晰可见,并且还在不断的向四周扩张,随时都有破碎的危险。她在心中默默计算自己扑过去的时间需要几秒的时间,况且如果这个传送门的功能与底下那些一样,也就是意味着必须要【触碰】到才能进行传送。
问题是……它看起来超脆弱啊!脆得就像只能碰一下,无法再碰第二下——因为在第一下之后它就会碎裂!
安原时羽不敢赌。
如果这个传送门只能用一次就会破裂,那主动留下来殿后却无法及时撤退的其他人……岂不就是意味着被自己抛弃了?!
“我说,大家听着……”她压着嗓子,尽可能简洁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计划,清光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又看看安定的新手势,最后还是勉强点点头,“我会帮助您的。”
安原拍了拍他的手背,神情里除了紧张还多了点欣慰。
双方正在气氛紧张的僵持之际,倏然间怪物中不知谁嚎叫了一声,周遭的风雪瞬间变强,简直是翻了一个量级。
“它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