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被刺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 安原时羽想起那天的情形, 依旧会觉得心惊肉跳和不可思议。
…………
……
当时鹤丸国永忽然毫无预兆地回身给她一剑, 那凌冽的杀气和刀身上的风压根本做不得假。当时安原除了乍一惊之下, 总算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一脚踩在了面前茶几的边缘,然后很有技巧的往下用力踩!
本就不重的茶几被踩得一下子翻转着跳起, 茶盏铁壶等茶具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然而茶几则正好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在那几秒钟堪堪遮住了黑衣付丧神的视线。
鹤丸国永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心中隐约生出一种怪异感。
接下来会是……?
他想着这个奇怪的念头,同时手起刀落的劈开那个碍事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的劈势未尽, 尚未来得及收刀, 眼看茶几化作两半掉下来的瞬间, 一阵耀眼的蓝光在茶几后方爆发出来,一柄绝不逊色于世间任何刀剑的武器呈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审神者竟然没有后退!反而是借着茶几的遮挡冲上前!
这一刻, 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地挥砍下去, 没有考虑自己的刀能否击破对方的防御, 也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的伙伴还没赶回来,甚至没有思考——如果这一刀落空,或者说没能逼退这家伙,那么,她会不会死?
以上这些, 在千钧一发之际, 安原时羽都没有去想。
她像是忽然遗忘了那些令她烦恼与困扰的问题, 又忘记了自己长期以来要活着回家的目标。
女孩子的眼里,只剩下那一片湛蓝的刀光。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鹤丸国永的瞳孔猛地缩起,他作为对手,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精气神上的微妙变化,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去接这一刀。
会受伤的。
在这里受伤,就意味着死亡。
他死了的话没有关系,但会辜负他的好朋友的期待……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羁绊了。
所以他不能死,也不能受太重的伤。
于是在这短短的两秒钟,鹤丸国永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的刀锋朝下,竟是紧急的撤刀!
他不敢赌,自己的本体刀与对方手中的灵力刀撞在一起时,是否会发生惨烈的后果。
灵力这种东西,只要使用人活着,就能自动修补,但是他的本体刀要是断在这里,那岂不是重伤甚至当场碎刀?
安原见他紧急撤刀,脑海中的疑惑之意一闪而逝,但是手上依旧力道不减,朝着对方砍了过去。
“刺啦——”
在油灯打翻的黑暗中,两人都听见刀锋划破衣服的声音,鲜血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审神者的嘴角及不可查的翘了一下,因为那不是她的血。
她能够感觉到,对面之人正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很好,”胸前淌着血的付丧神忽然说道,随后他爽朗的笑了一下,“我记住你了。”
话音未落,他一抖袖子,整个人窜上了大帐顶端,竟是直直的撞破帐篷支架的冲出去了!
大帐失去支架,轰然垮下,安原脸上的微笑僵硬到来不及收起,就被帐篷压在底下了。
“主公!”
远处传来萤丸的声音,看来是安全了,于是浑身放松下来的审神者也就此失去知觉。
…………
等审神者再度醒来,战事已经顺利结束,付丧神们非常给力,把胜利的结果带了回来。而村里的郎中也在诊断后发现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于是给她开了药方——是治小儿惊吓过度的那种药。
不过当她好不容易一睁开眼,就看见床榻边上坐着昏昏欲睡的加州清光和笑眯眯走神的三日月宗近。
“……水……”安原虚弱的开口。
很快,她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小院,小伙伴们一窝蜂地涌进来,眼巴巴地看着她,想进来又不敢进来。当然,大家是不会说先前已经在讨论给审神者办理后事的事情。
安原真是服了这帮小智障,你看罪魁祸首的三日月不还乐呵呵的坐在旁边吗,你们怎么就不敢进来了?
“都进来吧。”她叹气道,“跟我说说那天的战事。”
真失败啊。
她真正意义上的初阵,就在这帮不靠谱的队友和神经病刺客的帮助下,成功的昏迷过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起了那晚上和之后的事情,比如萤丸砍飞了多少个人,次郎喝醉后从马背上摔下来结果用体重砸伤了方丈,清光又是怎样自责到想(逼三日月)剖腹谢罪之类的……
“好了好了,主人刚刚醒来,她要休息了。”眼看讲到这虚伪的同僚情谊,再加上看到审神者确实面色疲倦,加州清光不自觉地咳嗽了两声。所以其他人也就很聪明地知难而退,反正以后等主君养好病后吐槽的日子还长的很。
当然,这些聪明人里,明显不包括三日月宗近,他毫无要滚蛋的意思。
就连五虎退也犹犹豫豫的,因为他觉得是自己的失职,才让主人受伤了——虽然并不是被砍伤,而是被帐篷压到受惊。
但是安原并不这么看,她觉得这个责任不能全怪在小短刀身上,明明臭老头儿要背90%的责任,所以当小家伙委委屈屈地向她道歉时,她爽快的选择了原谅。
“都、都是因为我,主人才……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没能保护好您……”
“没关系哦,”安原眨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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