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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义的那一边。”】
听了两人这话,御神刀非常想砍人。
七秒。
那边的长谷部已经换了第三把刀,先前两把都断掉了。
外表同样狼狈的大和守安定一边躲避敌人攻击,一边大声的嘲笑他,并表示你的耐久度也就这样,尽管他自己握着的也不是最初那把刀了。
大敌当前,压切长谷部险些手刃混蛋同伴。
而安原已经开始在画另外一只手中的圆圈了——这是石切丸教她的、某个道听途说的办法,不靠谱程度简直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五秒。
“画好了!”安原大声的说,毕竟画圆圈而已,用不着多长时间,“然后呢?”
石切丸不耐烦地说:【“接着就是往里头注入灵力,用灵力顺着鲜血的痕迹勾画那两个家伙的刀纹……”】
“等等!我记不得他们都是什么刀纹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惊呆了,包括审神者本人。
若是换做一个刀剑历史爱好者,也许还能记得住这些刀都是什么刀纹象征……但是安原时羽在穿越前只是一个新手审神者啦!记得住就怪啦!
三秒。
光膜内的气氛一片死寂,原本拌嘴的几把刀都不吱声了,他们齐齐哑火,感觉都无计可施了,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再让付丧神们现身并画出图案来了。
外头的刀剑碰撞声依稀传来,夹杂着时不时的火铳响声。
大滴的冷汗从少女的额头上流下,她闭上眼睛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
大和守安定终于累得不想说话了,他一个晃神,就被敌人的武器给刺中了。
“七秒钟而已。”长谷部闻言顿时冷笑一声,“不过如此,持久性够烂的。”
“不是吧,眼瞅着要领便当,你就把自己的人设给崩了啊!”大和守安定喘息着吐槽道,伤口处的鲜血如同不要钱的往外崩,瞬间浸透浅葱色的外衣,“让咱们家的审神者听到,保证那笨蛋要大跌眼镜啊!”
“放心,那么远,她听不见一个字的。”
这么说着,压切长谷部猛地击退了面前的敌人,然而自身也因为那些血流不止的新伤口而快要站不稳了。
——更何况,她再也不会听到自己说的任何一个字了。
两秒。
石切丸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
【“是啊小姑娘,人生中有些结局总是无法避免。”】
甚至连山姥切国广都冷不丁地开口,【“……他们不会怪你的。”】
安原沉默不语,思维全开,拼命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那些繁琐的、如同废纸堆一般的记忆角落里,塞满了星星点点的、信手涂鸦的东西,它们一闪而逝,又杂乱无章的跳出。
但终究还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起来。
手持弓箭的时间溯行军拉开弓弦,擅长近战的敌人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被围困在中间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漠然的笑容。
风里传来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安原时羽身后的石碑上亮起了数据的光芒,那些投影出的红光粗暴地将她笼罩其中。她几乎能感觉到空气中开始传来异样的波动,传送就要开始。
……可是她不甘心。
别人都叫她放弃,她还是不甘心。
她知道自己死亡的感觉,在当初那个森林里的本丸就记得一清二楚了。安原也清楚知道看着别人死去,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当初烛台切光忠躺在她怀里,冰冷的手最终还是沉沉的砸落下去。
背在身后的药研藤四郎越来越轻,冷风吹来时,他说话时的热气和滚烫的眼泪都掉在了她的后颈上。
……心如刀绞。
大部分人是感性的动物,所以一个正常人,没有办法做到面对所有死亡都坦然笑之的程度——如果有,那可能是神经病。
你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不久前和你说话,逗你开玩笑的人在下一秒死去,就算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在目睹对方的生命流逝殆尽的那一瞬间,你的内心终究是被触动了什么。悲伤震惊也好,痛苦觉悟也罢。
哪有什么人,天生就是铁石心肠啊。
一秒。时间到。
紧绷的弓弦松开!枪尖刺穿地面!火铳的扳机扣下!刀剑的挥斩割裂空气!
——攻击目标全部指向中间!
与此同时,石碑上迸发出血红色的光柱,直插云霄,瞬间穿透了遍布十八层地狱上方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