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章小姐……”艾玛有些垂头丧气,总算是认输了,“我承认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我为我对你的怀疑而感到抱歉。”
聚会里,来的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听得懂英文的,所以,大多也都听懂了杨雪和艾玛之间的谈话。剩下的一些听不懂的,经过旁人的翻译,便也都听懂了。
老实说,虽然他们有些不满这位洋人少女对自己国家的女性的刁难,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面对着有些颓然的艾玛的道歉,杨雪只是点了点头,便算是应下了。她并不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人。
牵着盛爱宜的手,杨雪拉着她向着方才开口的英国领事夫人的位置走去。
“夫人,介意我们来参与你们的话题吗?”好似没有感觉到萦绕在自己身边的目光似的,杨雪对着英国领事夫人笑得温和。
英国领事夫人是和一些其他的各国贵族们坐在一起的。她听见了杨雪的请求,直接就站了起来,亲自邀请杨雪和盛爱宜落座:“当然可以,亲爱的。”
因着英国领事夫人的邀请,其他的贵族们自然便也不对杨雪和盛爱宜抱着怎样的疏离。她们很自然的便融入了他们之中,虽然她们仅仅只是时不时的同他们碰一杯酒,并不怎么说话。
各国的贵族们都在向其他人畅谈着自己国家的趣事,而令杨雪感到好笑的是,他们之间的交流,竟然是他们各自都极其蹩脚的中文。
也没心思去同他们谈些什么,杨雪悄悄地同盛爱宜聊着自己的话题,并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谈到了哪里。但,这就好像是出乎他们贵族的礼仪般,他们的教养是不容许他们在任何一场饮宴中,忽略任何一个人的。
“章小姐和盛小姐对俄罗斯了解吗?”一名俄国的贵妇——诺娃忽然便笑得一脸和善的对着杨雪和盛爱宜问道。
“抱歉,我并不是很了解。”
盛爱宜以往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也没离开过大沪上,除了教导她的英文老师,宋蔼龄和宋子文,从来也没谁与她提及过国外的世界。但即便是他们,他们提得最多的也是美国,并未说过俄国,是以,她只好对着诺娃抱歉的笑了笑。
倒是杨雪在听到诺娃的问题后,笑道:“稍稍有幸了解过一些。”
“是吗?”诺娃一下子也有些兴奋起来了,在中国,遇见一个对自己国家有所了解的人,其实是十分不易的,所以她的话题也一下子都放开了些。
她想了想,对着杨雪问道:“张小姐,你对俄罗斯的叛乱怎么看呢?好像现在的中国人,都很赞同哪一场叛乱。”
诺娃口中的叛乱,自然指的是俄国的十月革命。
杨雪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她没想到诺娃会问她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已经算是牵涉到政治了,虽然、并不是中国的政治。但即便自己表现得再如何不同,自己不也只是个女人吗?
“女人”这件事,倒并不是杨雪妄自菲薄,而是大多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罢了。所以,对于诺娃的这个问题的提出者,杨雪其实是惊喜且感激的——她给了她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咳咳,”杨雪稍稍坐直身体,带着些许的抱歉,道:“俄国的那场革命,我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想说,这是必然的结果……”
“那是叛乱!绝非革命!”
杨雪话音还未结束,诺娃便下意识反驳道:“想要推翻原有的政权,推翻沙皇的统治,怎么可能会是革命?!”
诺娃尖锐的声音有些大,惊得这聚会的客人们再一次将视线聚焦在了杨雪的周围。只不过这一次的视线聚焦,却恰恰好是杨雪想要的。
俄国十月革命已经成功了将近五年,引起西方社会的极大惊恐,但相关研究却只停留在表面上,因为就连苏联自己都还在探索中前进。
此时即便杨雪只是想说些浅显的原由,但只要是关乎这场革命的,那便都是会引起众人关注的。
所以,现在已经不仅是诺娃和其余的贵妇们在听杨雪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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