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
“走,佑亦,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在这学校里转转,带你看看你明日讲课的教室。”孙钟山站起身,忽然想起了自己请杨雪来的目的。
“好。”
杨雪跟着应了一声,可还没等她完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却刚好听见从门口处传来的声音。
“载之,听说章佑亦先生已经到了?”
从门口走进来的,是一个年青的女人。她走进来时,是满脸的欣喜,但她走到杨雪的面前后,却又在这份欣喜中夹杂了热切。
“您便是章佑亦先生?”这女人望着杨雪,略显激动的问道。
“是,我是。不知道您是……?”
或许是杨雪的神情和话语有些犹疑,惹得孙钟山忍不住对着那女人笑道:“你瞧你,都快吓了佑亦一跳。”
说罢,他又同杨雪笑着解释道:“佑亦,抱歉,惊着你了,这位是我的爱妻——宋青龄。”
杨雪恍然,正愣愣的看了看那女人。
原来,这便是那位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定与彼时流亡中的孙钟山结婚,并以坚定的步伐毫不犹豫地跟随孙钟山踏上捍卫共和制度艰苦历程的“国母”了。
悄悄隐下眸子里的钦佩,杨雪望着宋青龄真切的笑了笑:“很高兴认识您,宋女士。”
她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称呼她为孙太太或孙夫人,而是称呼她为宋女士。那是因为她钦佩她,不因为她是孙钟山的太太,仅仅是因为她是宋青龄罢了。
可这落在宋青龄本人眼中,却又具有另一层意思。她望着杨雪的目光更为热切和欣赏:“佑亦先生不愧是倡导女权的领军人物,果真从不将女人视作男人的附属品!我身边那么多叫我孙夫人、孙太太的,我都不爱,我就爱你这一声宋女士!”
宋青龄本身是在美国长大,思想性格本身便受到了“欧洲式教育”的影响,对所谓的“平等”与“民主”,感受也较一般人更深刻一些。但孙钟山仍是有些担心杨雪会对宋青龄有些误解,便随口解释了一句:“佑亦大概不知道,青龄其实是那场广粤妇女集会的发起人之一。”
宋青龄见孙钟山说起这件事,便隐隐自得道:“是,我们当时还寄了一封信去给佑亦先生呢。”
原来,她当时去沙龙之前收到的那封关于广粤妇女集会的信,是来自于宋青龄的。杨雪眯了眯眼,顿时便想起了曾经还被自己调侃过“墙内开花墙外香”的信。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些。我还没问,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呢?”宋青龄望着同样站着的孙钟山和杨雪,忽然笑问。
“我正准备带着佑亦去逛逛校园呢,你就来了。”孙钟山回道。
“那咱们一起去吧。”宋青龄闻言,直接便揽着杨雪的手,走出了办公室的门,留下了孙钟山自己在两人的身后。
杨雪本身是有些哭笑不得的,也觉得自己处在一对夫妻当中,略显尴尬,但在孙钟山和宋青龄共同的讲解下,渐渐的便将这份尴尬淡忘了。
以她来看,中山大学的环境其实很好,足够宽阔,给学生们学习的地方也足够多,条件足够好。而就她在路过一些教室时的偶然一瞥来看,其实中山大学的学风也很好,课堂的氛围足够活跃。
当然,这或许还要归功于孙钟山亲手提下的校训——“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学”。但无论如何,她总算是对她明天的讲课多了一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