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住你的话,好好活着。”
……
温暖替换了刚刚的寒冷,余笙感觉自己的额头还是有液体流下。
她没分得清自己到底是在十年前,还是在十年后的现在。
恐惧与无助萦绕在她的周围。
她伸手想要抓住那带给她温暖的手。
但被人麻溜地打开了。
“别乱动,你在发烧。”说话的声音很低沉沙哑,但有些像那脑海中的声音。
余笙还没睁眼,不过也报复性地拍开了那双手:“你谁啊……”
男人嗤笑一声,痞气十足,满满的京腔:“社会你秦哥,别乱动!”
“走开……”
“走什么开啊……真是,有你的,熬夜五天,你不病谁病。刚刚医生过来给你挂过水了,你主任也说了,晚上放你假,回家歇个一两天。”
在男人逼逼叨里,余笙渐渐清醒。
她听着这个消息,不自觉地露出微微一笑,带着点苍白的可爱。
“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秦歌坐上床沿,眼圈里也有些疲惫,语气里能听出他心情不太好:“是啊。”都变成病人照顾医生了。
什么鬼医院,这也太压榨人了。
他暗暗诽腹。
好在余笙的身体还算强健,恢复得很快,现在只是有那么一些些气血不足。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她的头倒是不那么晕了。也渐渐恢复了力气。
她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压住男人的双手,防止他离开,还凑过去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翘眉:“干嘛……”
“昨晚你去哪了。”不是因为他的偷跑,她能熬夜熬到第五天吗!
“想知道?”男人引.诱她。
“啊,不然我问你干嘛。”
秦歌一笑,打了个太极:“你猜。”
“没意思,我可不猜。”余笙僵硬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松开男人的手,“我可是要回家休息了,你一个人就在病房里好好待着吧。”
“不送。”只见男人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巴不得她快走的模样。
臭男人!一点也不坦诚。余笙内心暗骂一声。
她穿上鞋来到门边,临出门了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极其不确定,但她还是问了出口。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是说不在西遥的时候,我们……见过吗?”
空气里静了静,仿佛有什么在轻轻绽开。
那是余笙不确定的希望。
男人干脆利落:“没有。”
“……好。”余笙关上门,离开。
……………………
………………
回去的路上,余笙坐的是红色的小巴士,西遥是不个不太有名气的旅游度假圣地,越靠近市中心,人也就越多。
不过此刻大中午的正是吃饭时间,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人。
空荡荡的车里,是午后的影子,也是午后的寂静。
她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缠绵地黏在她的脸上。
被阳光照得发亮的侧脸,美好的像是一副美人图。
来西遥不过短短三个月,但余笙越来越喜欢这里的寂静了,这里也太平,不太会大灾大难。
虽然没有她向往的海,可是这里有一片堪称海的湖,很大,风景也美。
以后哪怕退伍,她也要在这里定居。
养一猫一狗,写写游记好好生活,与世无争,与人为善。
只是这一切……她都要在找着人的基础上进行。
想着,余笙从胸口处掏出一条银质铭牌项链轻轻合在手里。
她微笑着,十分甜美。
“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这块铭牌从她被救的那天起一直戴在身上,是它的主人Q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现在想来当初抱着她痛哭的男人,恐怕早就在这漫漫人生长途中将她丢在记忆深处了吧。
不过没关系,哪怕他忘了她也没关系,只要她记得他就可以。
她们一定会再见的,到时候那些回忆哪还有活人重要。人好,才是这些年蹉跎后最好的惠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