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而且声音大,喊的名字也清楚。
一时间,以余笙和应昭雪范围内,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尴尬……
应昭雪显然也没有想到嚼舌根被正主发现了。
他站起来看余笙,嘴巴开合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没说个所以然来。
余笙也不好说啥,只走过去朝他道:
“这位同志,我想询问你一件事。”
“你说。”似乎是有点愧疚,应昭雪倒没有之前那么傲气,语气平和许多。
余笙摊开手,手心里躺着那条项链,熠熠发光,带着它独有的森严。
“你知道这条项链大概来自哪个队伍吗?我想找一个人。”
应昭雪接过看了看,目光在看清楚那条铭牌时,脸色稍微变了变,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这个你哪来的?”
“一个兵叔叔给我的。”
没有观察太久,应昭雪就已经定下了心里的猜测。他将项链还给她:“这个是雪鹰的专属铭牌。关于这个我不能和你多说,如果以后你进入雪鹰也最好不要多问有关于这个批次的铭牌。”
看他这个模样,余笙的心沉了许多。自己可能问不到什么了。甚至进入雪鹰里也问不出什么。
“可是这对我很重要。”余笙拽住他要放回去的手,语气里有点着急。
应昭雪想了想:“或许……你可以问问秦队,他知道的比我多,但这件事整个雪鹰都很避讳,你不要害了他。”
余笙这才想起秦歌的身份和阅历。心里在前一秒被抽走的希望,瞬间又回来了。
因为觉得马上就要知道真相,她睫毛甚至细不可见地微微颤动,又红了眼眶:“好。”
秦歌一定知道,也一定会告诉她的吧。
她真的很想知道。
也等不及秦歌买饭回来,她快速跑到楼下。
外边细雨依旧,常绿的树木在雨水里诗意十足。
余笙不小心跑进雨里又因为雨水冷跑了回去。在医院门口她冷得缩成一团。
远远的看到秦歌打着红伞回来,一身新换的军装在人群里夺目异常。
如果说常服的秦歌流里流气痞帅痞帅的,那么一身军装的他十分正气,带着军队的威严。
余笙也不管不顾快速跑出去冲入雨里,在男人惊愕中跑到他的伞下。
不大的伞里挤着两个人。秦歌连忙伸手将余笙箍住,防止她被雨淋到,伞完全倾斜在她的脑袋上。
“怎么跑出来了。”他直接一手提起她往医院里边走。
“别别别。”余笙挣扎着下来,她赶忙掏出自己的项链,举在两人目光中间,杏目里充满了希望,“秦歌,这条项链的主人你认识吗,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秦歌……”
秦歌也落目在那条项链上,凝视了许久,最后告诉她:“我不知道。”
“怎么会……”
“我不知道。”男人再次重申了一遍,“你说的这条铭牌,我不知道。”
余笙心里凉意四起,最后只是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秦歌是真的不知道吧,不是因为不想告诉她而骗了自己,他是一定不知道的吧?
“你没有骗我?”如果这次再欺骗她,她对他就真的太失望了。
男人看了眼铭牌,脸色十分淡漠:“为什么要骗你。如果整个军队几万号人我都要熟知他们的铭牌话,岂不是很累?这个铭牌下次不要再拿出来了,对你对雪鹰都好。”
“可这个是雪鹰的,你一定知道的,雪鹰才几百人,你只要稍微查一查就好了。”
“够了。”
“什么?”
“我特么说够了!”秦歌语气免不得重了一点。
余笙被吓得一怔,后退一步,全身处在了雨里。
“秦歌……你……”
余笙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火,整个人很不知所措。
男人深知自己情绪不对,连忙呼吸一口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他倾身过去拥抱了她一下,又把她的手摊平将雨伞和早餐递给她,然后独自一人转身进入雨幕里,开车离开。
余笙看着手心里的铭牌,知道秦歌也可能不会告诉自己有关于铭牌的真相。她晃荡着往回走,身影十分失魂落魄。
刚刚被秦歌吼了那一下,十足将她吓到了,她只觉得心里很酸涩,又有点儿止不住的委屈,想放肆哭一场。
但此刻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回了病房,她的裤脚和头发都湿了,模样十分窘迫。
应昭雪看见只有她一个人,忙问道:“你不是去找秦队吗,人呢?”
余笙转头看他,又摇摇头,神情失望:“他走了。我们吵架了,这几天你也不要跟我提他了,还有……我想出院。”
“出院?你这不还没好吗。”
“自己身体怎样,我一个外科医生能不清楚吗,我只是想回一趟家,收拾收拾,然后早点和你进雪鹰里。”她微微一笑,笑容惨白又无力,可它的主人十分想表现出她的灿烂。
她想要找Q当年的资料,这次谁都不问谁都不告诉,小心翼翼地进行。
Q是死是活她都要见一见,如果他死了,但他的家人还活着的话,她要去报恩。然后就跟她前半生告别,好好活着,为了家国信仰好好活着。
应昭雪拗不过她,又找不到秦队的人,只能去帮人办出院手续。
坐在军队专属的车里,余笙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西遥,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怎么说呢,最起码她现在找寻Q的目标范围减少了许多。至少知道Q是雪鹰的一员,再怎么她也能找到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点痕迹。
至于秦歌,就这样吧。你不来我不往,回归陌生也不错。
她还有更好的生活,也要向其他人证明没有秦歌她一样能体格达标,成为雪鹰队里合格的一员。她进来或许是有他的关系,可是她留下绝对是她自己的实力。
任何人都不可以以任何理由看轻她。
不过……她的手扶上自己的肩膀,问前边专心开车的人。
“应同志,你知道……那天解救人质……也就是解救我的时候,是谁开的枪吗?”
不是秦歌开的,也不是一楼的方向。但却想击毙左老师的人,会是谁呢?不过也有可能是想一起把她的命给取了,只是枪法太弱,只能打中其中一个心脏。总之,开枪的人很有问题。
“这两天陈队也在查这件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我们雪鹰的人。因为那枪法一看就不太行。”
余笙满头黑线:“废话,那枪法要是行的话,现在的我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应昭雪听着,只能干干的笑笑。
“不过你和秦队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好了多久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她,帅气的脸上满是好奇。
余笙的脑海里想起秦歌刚刚的模样,嘴角弯起,一脸的事不关己。
“能有什么关系。他乃神圣,我不亵渎。不过要说有关系,那也是我的前任。”
应昭雪:“……”
窝草,他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秦队那么酷那么牛逼那么强势的男人被……被被这个看起来像是个小兔子的女人给甩了?!窝草,头条啊。
“你再说一遍,你们俩谁甩的谁?”
余笙对他那兴奋的八卦感到好笑。
“没有所谓的谁甩的谁,只是我不想过了而已。好了,专心开车,前面左转我房子的小区就到了。”
“哦,好好。”
——
来到西遥将近四个月,她带过来的东西很少,囤积的也不多。那些家电橱柜房子的主人买下了所以也不需要带走。
最后就一个行李箱。
应昭雪看她收拾得起劲,借地上了个厕所,只是等他出来的时候那麦色的手上拎了一件衣服。
他大声惊讶:“这不是秦队的衣服吗?”
余笙被他的声音吸引,看过去,只见他的手上除了一件T恤外还有一条正正方方的内裤。
这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红了红,虽然连自己也不懂在红啥。
她想解释,但声音也磕磕巴巴的:“这个……那个,他是在我家住过一夜,但是半夜出任务去了。”
“懂。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惜啊,我们雪鹰都有任务在身,所以大半夜跑掉也是常有的事。”
余笙扶额,也不解释了。
“是,我睡过他。满意了吧。”
应昭雪不由得给她点了个赞:“真女中豪杰。”
“在你的印象里,秦队是怎样的?”
反正在余笙的印象里,秦歌坏坏的,却很有男人味。算是迷了她的少女心吧。
听她这样问,应昭雪倒是仔细想了想。
“秦队这个人吧,常年在外出任务,我也很少见到他,不过他是我的偶像。”
“偶像?”
“对。他的体能是全队最好的,哪怕已经28岁了,却也不输给新来的小兵。他可以扛着……”应昭雪想了想形容词,后来看了余笙一眼,继续说道,“他可以扛着你这样的女生爬山、过河,走上几公里是没什么问题的。”
余笙咬了咬唇:“……”看来是挺强的,在韧带拉伤的情况下还能将她从楼上救下,还扛着她回家。这体能是不错。
“不过出来一趟,还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怎么说?”
“我以为像秦队那样的男人是不会谈恋爱的,队里也有女同志,也有像你这样的后勤女兵,据师哥说这十年来追求秦队的女军官也不少,甚至有很多首长的女儿要介绍给秦队的,但他愣是一个都没接受。我们都以为秦队是……”
应昭雪说到这就没说了。
余笙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是啥?”她着急地问道,像只求知欲望十分浓厚的小仓鼠。
“是gay。”
“……”
……
坐上车的时候,余笙还在一个劲地笑。
应昭雪有点无奈,双手合十:“姐姐,你别笑了好不好。要是被秦队知道我们私下传他绯闻,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笑死我了,他单身二十八年了?!我还以为他痞里痞气的,泡过不少妞呢。”
“他痞里痞气?他一身正气好不好。”
余笙刚刚笑得肚子发疼,所以坐在座位上时,她就只能捂着肚子,捂了一会儿又去捂被扯疼的肩膀。
不过她还是想帮应昭雪艾特一下眼科:“就他还一身正气?全靠一袭军装衬托着吧。我要是穿上了,也一身正气。”
她眯起眼睛,脑海里幻想着的自己帅得不得了。
“余笙姐,你要是被雪鹰里的人听到你说他坏话,那你可就完了,队里都是秦队的迷弟,小心被排挤。”应昭雪忧心忡忡的,一副老妈子放心不下出远门的瓜孩子似的。
停住笑,余笙对着一脸唉声叹气的应昭雪,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好啦,不笑了还不成吗。”没意思。
“不过余笙姐你也要小心。”应昭雪忽然提醒着,“队里的可都是狼啊,你这样的小白兔本来就不多,偏偏还是个那么漂亮的小白兔,一进去肯定有好多人盯着你,到时候你要不说你是秦队的人,我怕你会被大卸八块。”
听此,余笙笑了,信心十足:“呵,我呢,从来都不是小白兔,我是狐狸,雪域里最聪明的狐狸。”
吃肉的那种。
军绿色的车子驶过沧浪路,沿路是那小朵的生长得灿烂的野花,不少蝴蝶都流连着,扑扇着翅膀飞过。
雨后天晴,蔚蓝的天是洁白的云。
宽阔的公路一路往西,不知何处是尽头。
不过余笙知道,再遥远,那个尽头也依旧是她梦想的开始、是她成为一名军医的开始。哪怕千险万阻,她终究是要去的地方。
大概在下午五点左右,军用车晃过颠簸的黄土路,一路驶进训练基地,最终停在了干净的宿舍楼前。
宿舍楼看上去并不新,但很大。
余笙从车上下来,发现除了她这一辆是军队的专用车外,还有好几辆中巴车。
上面陆陆续续有与她年纪一般甚至更小的人下来,背着双肩包和行李往宿舍楼走。
因为她身体不便,应昭雪便帮她扛着行李箱一路往上走。
想起什么,余笙兴致勃勃地问他:“我有舍友吗?”
“有。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一句,宿舍不比自己家,怎么也会有生活上的小摩擦,到时候别闹,因为雪鹰里不看谁和谁的关系好,要么你比对方成绩好,要么你自己有理有证据。否则两人都会按规定处罚的。”
余笙不担心这个:“我不会惹麻烦的。”
这时候应昭雪又道:“不过虽然是我刚那么说的,但你身后有秦队,知道的人也不会来惹你。”
余笙伸手婉拒:“可别,我的脑袋上可没有‘秦歌女人’这四个字,以后我要是做错什么了,按规定罚我,不用手软,我和秦歌没关系。”
“那行,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余笙白了他一眼,跑去看自己的宿舍名单了。
其实按照招生日期,余笙已经晚了一天了,所以等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发现四人宿舍三个人都来了,也铺好了床铺。
坐在床铺上的那三人似乎还在介绍自己来自何方,看上去熟稔了不少。
余笙礼貌地敲了敲门,那三个人齐齐看过来,纷纷觉得眼前一亮。
“哇,这姑娘走错了地方了吧。”有一个剪了个寸头的女生惊奇了。
“是啊,那么白那么漂亮,一看就没经受过军训的磨练。不像我,都糙了。”另一个齐耳短发的也惊讶道。
全宿舍都将余笙当西陇那的小兔子围观,只有那个长发飘飘的舍友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看上去像是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模样。
后来经介绍余笙才知道,那寸头女生叫付思琪,齐耳女生叫慕蘅,长发女生虽然面无表情,但她也介绍了自己,叫陈云朵,很温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