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乔颜最终还是没有下楼,段明过将领带扯松后就停止了表演, 朝她远远挥了挥手里的烟后, 往一边藤萝架上掐灭了, 回身钻进了车里。
不多会儿她手机又收到短信,写着:下次在床上慢慢的脱。
冷冰冰的一行铅字,映在眼里就像灼烧的热铁,乔颜没消红的脸继续发烧,一直蔓延到耳后, 她用凉凉的手机紧紧贴着, 紧跟着长长吁出一口气。
往后一段日子, 乔颜忙结婚, 段明过忙工作, 居然一直都没能见面。
时间无限拉长, 乔颜渐渐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处理人生大事的态度未免太不谨慎了一点,所以才糊里糊涂的怀孕, 糊里糊涂的结婚。
能不郁闷吗, 先生的性格是怎样的, 先生的家庭是怎样的,她原本觉得自己熟知, 现实却一次次教她做人。说真的, 她现在连先生的工作是什么都不敢确定。
段明过不在家族企业任职, 可风里来雨里去, 也不像是个拿死工资吃饭的。说他生意做得不大吧, 她老板也想跟他搭上线,说他生意做得好吧,连段雨溪都能鄙视他。
乔颜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挖他出来谈一谈,夫妻之间理所应当坦诚相见,要是他一不小心为钱铤而走险,误入歧途,她还能及时悔婚,不,及时让他悬崖勒马。
只是几次翻出手机都下不去决心联络他,短信也编不出去,仿佛那次坐在电视大楼前喊他来接的根本不是自己,是另一个姓乔名颜的勇士。
这一等就是几天,直到乔颜去医院检查,新照B超,年轻妈妈看着那塑料板上的小黄豆很是欣慰,尽管只是变大了一点点,还是迫不及待给爸爸发了张过去。
只可惜年轻爸爸是个日理万机的,一直到乔颜看过医生取完药,他这才姗姗打来电话,问:“你怎么又去医院了,没事做这个干嘛?”
乔颜说:“我又验了次血,医生说我指标高,孩子不像是只有八周,要我去做了个B超看看大小,我就去了。”
乔颜是实话实说,不知道段明过怎么听岔了,语气里带着奚落道:“嗯,你往下说啊,测出来是几周了,孩子爸爸是谁,我还撑得住。”
乔颜原本是想求表扬,她明明人瘦不爱吃饭,偏偏身体就是倍儿棒,医生都感慨她指标超群,孩子生命力极其之旺盛……
怎么到了段明过这里就这么不堪入耳了?
乔颜懒得解释,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要是想悔婚还来得及。”
段明过笑起来,说:“不不,我还是认的,你看上面这黑点,跟我长多像啊。”
“……”乔颜又好笑又好气,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挂了。”
乔颜撑把阳伞走出来,原本计划要打车,手往兜里一插,翻来覆去居然只找得出几张毛票。怀孕初期,检查项目多,乔颜每跑一次医院都要花好几百。
她储蓄本就不多,近来更是面临无米之炊。
思来想去,还是多走几步路坐了公交,无奈车上人多空调不给力,她一路反胃,回家后躺了许久,大叹自己没用。
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按理说该由夫妻双方合理抚养,只是向段明过开口要钱的事,插科打诨的时候可以说,正儿八经的时候就开不了口。
所以,打断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想想也真是纳闷,到底是怕什么呢?
她一边纠结一边翻来覆去,直到傍晚的时候楼下又响起汽车的动静,段明过的司机居然给她送来一张□□,账户密码写在一边的信封里。
司机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要乔颜有需要的时候直接打电话给他:“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我不来也有其他人顶替我。”
乔颜这叫一个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司机实话实说:“职责所在,总不能白拿老板工资吧。老板说卡里的钱你随便用,不用跟他打招呼,喜欢什么就去买,他还约了江小姐陪你去试礼服。”
乔颜受宠若惊,留司机喝了晚茶,这才将他送出门外。
那卡放在手中,沉甸甸的倒有千斤重。人果然还是不可貌相,看起来自我膨胀到极点的男人,原来也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她不矫情地把卡放进钱包,再发了一条道谢的短信。只是石沉大海,直到她进入梦乡也没能等到回复。
江流萤守约,过了一天就拨电话给乔颜,说要陪她去试礼服。虽然是小型婚礼,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段明过显然要对新娘的虚荣心负责。
江流萤近来大好,早就在家里窝不住,跟乔颜出来纯粹当做散心,晒晒阳光人都开朗点,话自然说得甜:“我没看错段三,你也没看错。”
又说:“今天试礼服的这家可拿乔得很,向来自恃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也不知道他找谁开的后门才预约上,真是花过功夫了。”
可惜两人刚一进入就被告知前一个客户仍旧没试完衣服,江流萤气恼地看了眼手脖上的表,问:“是没试完呢,还是刚刚来?”
店员脸上讪讪,仍旧一口咬定是他们磨蹭。
江流萤说:“做生意一点不守规矩,说好两点之后约给我们,现在又在前面插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