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少,脑子里却满是传统大家长的那一套,教育孩子习惯用拳头说话,她尝过不好好吃饭就被当众打屁股的耻辱。
段雨溪怕得不行,两手反复搓绞,说:“小叔,这次你无论如何要帮我,乔恒那边也不会露馅的,他答应过我会替我保守秘密。”
段明过实在是懒得挑起纷争,当然要怕烦的将此页翻过,只是心里有几分纳闷:“乔恒又不喜欢你,干嘛要替你保守秘密。”
段雨溪长长的睫毛抖了抖,脸上阴晴再变,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因为,他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她忽然一怔,朝段明过噘嘴,大声埋怨:“谁说他不喜欢我了嘛!”
这才又回到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
***
段明过有意要替段雨溪打掩护,所以回去之后,用与她一致的口径应付过了大哥段明润。
段明润尽管有所疑惑,听到弟弟女儿连同学校老师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话,也渐渐打消了疑虑。
只有一件,他不依不饶,要跟那位弄破女儿额头的人家较真到底,他言之凿凿:“小伤就算了,这是破相,女孩子的脸有多重要!”
这事最后被全权委托给段明过处理,段明润最是求全责备,信不过口头承诺,要求段明过拿出纸质文件,再清晰详实地反馈给自己。
段明过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不好真的追究乔恒,于是让律师草拟了一份责任书,又着秘书跟乔颜沟通,说好只要她签名,一切索赔事项都由他代劳。
签字那天约在医院,本来该是秘书跑的事情,段明过恰好有空,带段雨溪去换药的同时,自己亲自出马。
乔颜连日以来,一直在医院照顾那位被乔恒打伤的少年。
他们一家就不如段家这么“通情达理”,律师一开始开出了天价赔款,在多次协商无果后,乔颜身体力行,企图用自己的诚心赢取对方的妥协。
这家也乐得有人使唤,将请护工的钱省了,心情甚好的对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心安理得的呼来换去。
起初几天,乔颜是满心的不顺,可熬着熬着,圣母病犯了,觉得这家的孩子也真是可怜,一个大小伙子伤成这样了,父母还在满世界乱飞,一家人唯一的交流在每晚一次不足三十秒的电话。
直到一周过去,他父亲才露了一次面,他块头高状,有着中年人挺拔的啤酒肚。样子明明看起来是彪悍不好对付的样子,跟她说话的时候却偏偏很是礼貌。
乔颜起初以为自己的辛勤劳作起了效果,这家的大人终于被她的诚心打动,看来高额赔偿的事情还有的谈,她甚至开始做起了不用担责的梦,却发现这孩子的父亲有点不太对劲。
起初是一点面都不露,现在是天天都来跑几回,更是热情地将乔颜家里的情况问得透彻,还半真半假地问她想不想过一种轻松的日子。
乔颜借口内急,从病房里跑出来,在公共卫生间里蹲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一点尿意。站在镜子前洗手的时候,不由多看了自己几眼。
年轻是自然年轻的,才不过二十二岁,所以哪怕生活艰辛也不会让一点风霜染在眉心眼角,漂亮也自然是漂亮的,巴掌小脸,桃花眼,见惯美女的圈内人也说她惊艳。
她一面知道因为这皮囊,会遇见许多善意或不善已的注目,提醒自己注意,一面又打击自己只是个善于倒人胃口的,其实没那么多人钟情于你。
回去的时候,鼓起勇气重新推门而入,却听见里头那男孩高声在说:“老爸,你最近来得是不是太勤快了一点,这儿不是有什么勾住你魂了吧。”
回答听得不太清楚,差不多该是骂他“浑小子”之类,浑小子又说:“也正常,那妞长得正,身材又好,我看了我都想上。”
乔颜脑中“嗡”一声,只觉得血气上涌,一时间杵在原地,脚下生根。
身边正有一团阴翳逼近,她余光一瞥,看到一个身形熟悉入骨子里的人。
来人抬手刮了刮眉角,语气懒散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办法的。”
乔颜洗得干干净净,换上昨晚的礼裙后,立马站在穿衣镜前保养化妆。她将随身带的小瓶小罐拿出来,手法细致地往脸上擦。
视线一转,恰好看到段明过系着毛巾走出,只是一眼她就不好意思直视,只没出息地拿余光乱瞟。
长久锻炼的身材跟寻常人就是不同,肌肉流畅,体型健美,皮肤白得没有一点瑕疵,唯独宽阔的背肌上被划出数道印子。
一旁的罪魁祸首忍不住低头,乔颜描眉的时候忍不住想到昨晚开始时,他男孩气十足地狞笑:小心啊,我很大的。
顽劣无比,偏偏货真价实,乔颜的一双手就鬼使神差地替心做了选择。